娃娃夹不到的菜,全都是爹妈夹到碗中。
皇太子抿嘴角,没讲出。
他吃饭,全都是一张桌,一人吃。
一堆宫婢,宫人侍候。
他觉得不是吃饭,而是完成一项每天必得做的事。
敬淑妃怎样不知弘堪心里怎样想?
他是皇太子,注定不可以养在她身旁。
“皇儿……”
弘堪看到侍候他的人站在门前,要接他走。
他装作没看到,顾自说:“墨青竹养着一个老鼠,他抓着老鼠放到手心,老鼠在他手小解。白银郡君非常动怒,边数落他,边打水用皂豆给他净手。”
他练字,墨搞脏手,环绕在身旁的永远是宫人。
“墨大人非常好,话不多,性子非常平和,他们家其乐融融,全都非常高兴。”
弘基讲完这些话,默默地等会,不见敬淑妃有话问他。
他站起来,行一个礼,退下。
小手儿落入温暖绵软的手心,他猛然抬起头看去,敬淑妃眉目柔和,“那皇儿?皇儿今天高兴么?”
高兴!高兴到眉都快要飞起!
弘基眼中的光彩,亮的惊人,口中却道,“还可以。”
敬淑妃捏捏他的脸盘,弘基想要转开头,却舍不得她指腹的温暖,脸崩紧。
“皇儿今天住在母亲这里。”敬淑妃今天也非常开心,看到他眼里闪动过惊喜,又变的犹疑的样子,“太保布置的功课,叫宫人取来,你在母亲
这里做。至于你父上那,母亲派遣人去说。”
弘堪的眉这一下真飞起来了。
云姝婳回府中,墨青竹搬着张凳子坐院儿中,墨小兰坐他的边上。
墨青竹在读《中庸》,墨小兰两手托腮,看着墨青竹读,在一旁学。
“你们父亲?”云姝婳问。
“户部来人,父亲统计的赋役有些问题,叫他去核对,哪遗漏。”墨青竹边回话,边看书,明日便要入宫,他不把学问学扎实,全都不好意思号称神僮。
云姝婳蹙紧眉头,墨凛渊做事儿非常细心,卯冠志更是有一对利眼,凡是跟钱财扯上面的,别想在他这里打马虎眼。
墨凛渊负责统计,如数上交,当然不会出什么纰漏。
怕便怕在下边环节,已然遗漏些许赋役。
云姝婳登时想到甄寿福是员外郎,掌管赋役。
她的眼神一冷,只等墨凛渊回,寻问缘由。
云姝婳回屋中,把袖中的金钗取出,放到梳妆台。
去净室中,收拾换下的衣服,装进钵中,预备去洗。
墨凛渊满面疲惫的从外进,云姝婳赶忙问说:“事料理好了么?”
“主事大人派遣人在查。”墨凛渊眼中如覆冰霜,寒声说:“不是多要紧的事儿。”
云姝婳听言,就知他心里有成算。
墨凛渊眼神落到梳妆台上的金钗,并非他给云姝婳买的。
“这是哪里来的?”墨凛渊拿起金钗,看见钗身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