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涝致使平头百姓流离失所,三餐不继,身强体壮,有拳脚工夫的人做起河匪。我把人招安了,叫他们设局把瀛夷抓拿下。”墨凛渊讲的风轻云淡,不愿叫云姝婳担忧。
云姝婳心中讥诮,他的伤表明了一切。
她把中衣脱了,确定身上没伤,给他查胳膊上的伤口子。皮肉往两旁翻,按照伤口子角度,他是替谁挡了刀。
“小伤?”云姝婳看着伤口子,一枚心都抓起,“你快去洗,我给你涂药。”
墨凛渊去净室。
云姝婳恨不得把章宰相给大卸八块。
她磨了下牙,只盼望墨凛渊抓到的这些瀛夷,可以定章宰相死罪!
云姝婳去小药室,配药,备俩火火炉熬药。
一个清洗伤口子,一个内用。
器具都预备就绪,墨凛渊披着中衣出,直接坐云姝婳身旁。
云姝婳给他清理伤口子,再涂抹上化疼散。
化疼散只是减轻痛疼罢了,仍然会非常疼,云姝婳的手法非常稳,可看墨凛渊血筋凸出,手指头有些颤抖,下不了手。
“不要怕,我不痛。”墨凛渊另外一个手,覆在她的手,“我此时只是你的伤者。”
云姝婳稳住心神,快速给他缝,把伤口子包扎起。
墨凛渊面色颓白,汗湿衣服,他靠椅上,看着云姝婳发红的眼,手指头扶着她的眼尾,轻轻笑说:“漓江城怎样啦?”
“漓江城归顺朝堂,不再有堡主之位。”云姝婳咬紧牙根儿,“章宰相草菅人命,罔顾平头百姓之命。他这样作恶,这一回决不可以叫他脱身!你写折子,明天叫我爹押送瀛夷返回京城!”
“你为我研磨。”墨凛渊伤右手,只可以用左手写折子。
云姝婳把奏本拿来,倒水在砚台。
墨凛渊左手执毛笔,看着云姝婳轻轻垂首,立在身边研墨。
次日一大早,云姝婳跟墨凛渊带着兄妹俩去往漓江城。
走出官府,云姝婳看到门口蹲着一个瘦高个,一个猛汉。
他们两人,看到墨凛渊出,立刻站起来。
“老爷,太太。”两人起身抱拳,见着云姝婳端详他们,猛汉指着瘦高个说:“他是铁算盘卯冠志,我是白尾鱼蒋波。”
云姝婳立刻知道了,这两个人是墨凛渊招安的河匪。
墨青竹拧着两条眉,满面困惑的看着蒋波,“蒋叔,你黑又壮,丝毫不像白嫩的白尾鱼。”
蒋波大胡须一抖,想上手提着小不点的耳,掰他的头转圈圈儿,叫他知道爷的厉害。
这般一想,蒋波上手。
墨青竹反应敏捷,一圈挥去。
蒋波攥着铁拳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