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婳推开上房的门,只见染夏蹲在地面上,搓洗一钵衣服。
她怔住了,赶忙问说:“大人回了么?”
“大人昨天回来趟,换下衣服,又急促走了。”染夏抬起手擦一擦脑门,笑着说:“我当师傅还要留在漓江城几天,担忧大人回来没饱饭吃,特意过来瞧瞧,顺带把衣服收拾洗了。”
云姝婳眼神落到钵中,染夏在给墨凛渊洗衣服。
染夏意识到云姝婳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爷从海边来,这衣服都是盐巴粒跟沙子,我就把外衫取出洗了。他贴身衣服,在净室中搁着。”
云姝婳挽着衣袖说:“天不早了,你放在这里我来洗,早点歇着。”
染夏怕云姝婳误解,没多说啥,盛瓢水冲洗净手,挎筐离开官府。
云姝婳去净室把墨凛渊贴身衣服取出,一块搓洗,晾在院儿中。
兄妹俩已然打水洗完澡,躺**睡着。
云姝婳俯身一个人脑门亲了下,给他们盖好棉被,退出屋。
取亵衣去净室沐浴,躺**,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云姝婳听到屋中有寒寒窣窣的声音。看去,墨凛渊正在解外衫。
云姝婳搓搓一下眼,确定是墨凛渊,她抱棉被坐起。
“你回了?”
“吵醒你了?”墨凛渊正脱外衫,又合拢。并没接近云姝婳,立在灯下,“我把灯熄了,你继续睡。”
墨凛渊屈身预备吹灭豆油灯,云姝婳下床拉他的胳膊。墨凛渊穿着暗衣衫,衣服湿的,透着咸湿味儿,隐约有一缕血腥。
“我如今精神了,你先去洗澡换干衣服。”云姝婳蹙紧眉头,取干净中衣递交给墨凛渊,“饿了么?我给你做些?”
“不饿,吃过了。”墨凛渊接过衣服,去净室。
云姝婳看着墨凛渊的脊背,衣衫被划了道口儿。
她唤,“凛渊。”
墨凛渊步子一停,转头望向云姝婳,见她眼中布满担心的神情,冲他走来。
“瀛夷抓住了么?盐巴池没出事儿?”云姝婳把他的外衫拉开,墨凛渊用手摁住云姝婳的手,却给她用了一点力度,脱下。露出白色中衣,胳膊处被血水染的通红。
“只是小伤,等会包扎下就行。”墨凛渊看着她骤变的面色,“瀛夷都抓住,煮盐巴的平头百姓丧生3个,重伤5个。审讯出了,此事儿有章宰相的手笔。”
“开放盐巴池,侵犯到章宰相的利益,他请瀛夷动手,阻挡盐池进展。”
“第二,开放盐池是我的主张,临海平头百姓长期遭瀛夷压制,我提议盐巴池一事儿,遭他们反对,担忧此事儿会引来瀛夷,给平头百姓带来损害,我保证过,会保护他们。”
“章宰相恐怕有所耳闻,就预备制造出事故。平头百姓伤亡惨重,等着他们闹起,即使圣上都没法保住我。盐巴池一事儿也要搁置,没法进行下,章宰相一举两的。”
墨凛渊脸色沉冷,章宰相乘着云怀山跟护国公对漓江城动手时出手。
又何曾不是想在漓江城战败时,圣上气恼芈坤不肯归顺。而自个又在推行盐巴池变法失利,章宰相铁定会利用他是芈坤的外孙姑爷做文章,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怎样抓住瀛夷?”云姝婳不必想,就知当中凶险。瀛夷都是穷恶之人,出手会非常狠辣。“你唯有几个虾兵。”
墨凛渊低笑,这是遭媳妇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