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山面色大变,“鸣铮,岳父把你扶养长大,你这样对他的养恩?你把人放了,归顺朝堂,今天一事儿,我当作没发生过。”
鸣铮嬉笑说:“云元帅,这堡主府每一个墙角落中都埋了灰炸药,等你们的人全部进,都跟堡主府一起埋葬。朝堂折损1个大元帅,1个护国公,皇帝势必震怒,不会饶恕堡主一家。如果堡主死了,复康帝念在云姝婳救治一城平头百姓之功,也许会放她们生路。”
云怀山攥紧了手里的剑,鸣铮这是不给漓江城归顺朝堂半分余地。
用他自己的方式,毁掉堡主府。
“鸣铮,你不乐意漓江城被堡主掌控,想被朝堂取而代之,有好多种法子,为什么不给自个儿留半分余地?”云怀山看屏风后之人,身型确实像芈坤,“岳父对你有二分仁心,他会听你意见。”
芈坤归顺都是逼不得已,才做出决意。
他会情愿从一个掌权人,沦为庶人么?
鸣铮不为所动,叩桌。
屏风后的护卫动了,拉动长绫,芈坤被吊起,好像嘞着脖,痛楚的扭曲起。
云怀山面色一沉,哗一声拔出长刀,冲鸣铮刺去。
鸣铮拔出长刀,一跳而起,跟云怀山打斗。
云怀山并不想杀人,招了下留余地。
鸣铮好像置他于死地,招数阴毒。云怀山眼神一厉,长刀挥舞,刺目剑芒直冲,朝鸣铮逼去。
“叭哒”,挑掉鸣铮的剑,刺向他心口。
“爹,住手!”
云姝婳朝鸣铮扑去,护在他跟前。
云怀山脸色大变,收手,剑尖刺破云姝婳的衣服。
砰的一声闷响,屏风倒下。
云怀山才看清,给吊起的并非芈坤。
鸣铮跟云姝婳齐齐倒下。
他心里震动,脑袋撞地的痛疼,叫他反应过来。
鸣铮看着云姝婳一对明亮的眼,充满惊惶,两手紧抓着他的胳膊,明明怕到极致。可云怀山那凌厉一刺,云姝婳毫不犹疑的护在他的跟前。他声音干涩,“怕死,为什么要救。”
云姝婳也不晓得,那一瞬时,看到他放弃抵御,眼里露出一点轻松解脱的表情,她本能的就扑来。
那一剑抵上脊背,剑气让她后背发冷。
“你选择要毁掉漓江城,又为什么要放走我们?想做个事,自然而然的便去做,哪里有那样多为啥?”
鸣铮看着她的眼充满红丝,眼中蒙上雾气,全身抖的厉害。
他想嬉笑她这样怕死,逞啥能?
最终却是把她抱住,看着窗外天空,不见半分阴霾,忽然笑了。
纵使她假仁假义救他,可一切也抵不住,她忘记自身安危冲他扑来那一瞬带给他的震颤。
鸣铮把一物塞在云姝婳的手中,猛然把她推开,攥着云怀山的剑刺入心口。
太过忽然,只发生在瞬时。
“哥!”
云姝婳扑去,两手发抖的摁压住他不断向外淌血的伤口子。
“为啥,分明可以不必到这一步……”
鸣铮没有想活儿,他是不应该存在的,昭芸跟成鸣为堡主之位创造他。
堡主之位不复存在,他也不应该存于世。
鸣铮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成鸣,面目扭曲,痛楚的做垂死拼力挣扎。
他的唇角上扬,叫成鸣死在这里,也算全成鸣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