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好说,随我来。”
楼如丝惊叫,手中的杯啪的砸在地面上。
楼如丝掐着颈子,恨不得伸出手把口中东西抠吐出。
“咋回事儿?”钱牧面色猛的一冷。
楼如丝面色煞白,几个字近乎是从喉中挤出,“茶汤有虫儿……”
一旦记起自个非常有可能吃了不知名的虫儿,楼如丝就觉得天崩地裂!
钱牧蹲下检查,看到碎片中,爬出个全身湿哒哒的甲虫儿。
忽然,楼如丝边上有人惊呼,“如丝,你的颈子上……”
楼如丝本能抬起手去摸,摸到个虫儿,在她脖子上爬,掉进衣裳里边,背部灼疼。吓的她骤然站起,拉扯着衣服,好像要将虫
儿给抖出,失去端庄。
臭味儿传出,楼如丝近乎要奔溃,“我要从新更衣,知画……知画,带我去换衣服!”
步子急促的向外走,云姝婳隐秘的伸出个脚。
楼如丝脚底下一绊,砰地摔在地面上。
这一跤,把她的理性给摔回。
她看着诸人惊讶的神情,眼圈通红,眼泪成串掉下。
楼如丝出身侯门,娘亲身份更了不得,非常傲气。
从没这样在人前扔过脸。
她恨不得当场死去。
“云姝婳,我刚才为你讲话,你不领情也便拉倒,何苦恩将仇报?在我的茶汤、身上放虫儿?又把我绊倒在地?”楼如丝心里忿懑,面上一片柔弱,泫然欲泣。
“娄小姐有证据?任何时候,全都要为自个儿的话负责。”
钱牧洞如观火的眼神落到墨青竹身上,又看了眼窗子,上边还有个甲虫儿。
“现在是甲虫儿繁衍的季节,园中四处都是。”
其他人在窗子上看到有虫儿,也认为这是个意外,看着楼如丝的目光不对。
刚才她言之凿凿,楼阿娇出言讥讽云姝婳,她出面维护。
现在事未查实,楼如丝却指控云姝婳,她身旁还有其他人坐着!
诸人想到恭烈侯跟云怀山当中的旧怨,眼里有着了然。
恐怕楼阿娇是给楼如丝当枪使!
楼如丝想到虫儿在她身上繁衍,恨不得脱下衣服把虫儿给撵走。
她咬紧牙说:“知画,快抚我起。”
知画赶忙把她抚起,楼如丝两腿都是软的,受不了诸人针扎一样的目光,仓皇而逃。
钱牧吩咐婢子收拾一通,对云姝婳说:“你且安心,恭烈侯如果找你麻烦,我会为你作证。”
这话意思是要把云姝婳护在翼下。
诸人才发觉,这钱牧居然对云姝婳太和颜悦色啦?
眼里的异彩,不论多努力隐藏,究竟显出了破绽。
这钱家人,着云姝婳的魔了么?
钱老太太看着这幕,心里叹息声。
云姝婳对他是真客气,没半分男女情。
“今天一事儿,是个意外,相信大家都是明理的人。”钱老太太发话道。
这是连钱老太太也护上云姝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