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峪都欺负不了云姝婳,怎可以叫这些女人欺负她?他半分不怕开罪人,把楼如丝这一窗户人赶开,又用衣袖扫椅。
瞪着云姝婳,说:“看什么看?还不带着孩子来?”
赏景楼中,登时鸦雀无声。
非常非常惊讶,钱峪这祖宗,居然会这样维护云姝婳!
钱家老头子是护国公,改朝换代,地位依旧屹立不倒。
在京师地位崇高,因而钱峪被养成霸王,在京师没人敢招惹。
这是个随性情发火的主,一向目中没人,骤然给云姝婳出头,怎可以不叫人惊掉下颌?
诸人一改先前的态度,心中开始衡量云姝婳的价值。
楼阿娇被请出,楼如丝不敢说半句,就是怕钱峪炮轰她。
被当众赶,楼如丝失颜面,面色发青,非常难堪。
云姝婳讶异钱峪的维护,可看着楼如丝要把手帕撕碎的样子,心里暗爽。
兄妹俩已然往窗户跑去,云姝婳紧随其后。
“干的好看!”云姝婳冲他竖个拇指。
钱峪哼哼几声,心中挺得意,面上非常不满,“你在小爷跟前蛮能耐的!怎在这帮闺女面前,这就变鹌鹑啦?”
一招手命人给兄妹俩上点心。
云姝婳可不是泥人儿,在心中记着楼如丝一笔。
楼如丝是聪明人,她会唆使人出头。
云姝婳打楼阿娇的脸,不仅有失身份儿,并且着了楼如丝的道。
楼阿娇不过棋子,云姝婳要算账的,应该找楼如丝。
“我啥时候吃过亏?”云姝婳反问钱峪。
钱峪看着云姝婳笑的露出白牙,头皮生麻,抬起手摸后颈。
他拢着自个儿的大衣袖,咕嚷说:“我多管闲事儿!”
云姝婳笑说:“你刚才挺威风的。”
“真的么?”钱峪眼一亮,给云姝婳夸赞,乐的找不着北。
抬眼,钱峪看到钱牧搀抚着钱老太太来,仓促扔下句:“失陪。”疾步去,抚着钱老太太另边上,把她安置在主座。
诸人全都清静的坐靠椅上,望向钱老太太。
钱老太太神情慈蔼,嘴边含笑的看着大家。
楼如丝眼光轻轻一闪,“云娘子,你的位置非常空,我们姊妹几个坐边上,不介意?”
钱牧跟钱老太太看来,就听云姝婳漫不经意的说:“我不介意,就是怕孩子等会调皮,你们介意。”
楼如丝笑说:“不会的。”
立刻招呼其他几个姊妹一块坐下,楼如丝紧靠墨青竹。
钱牧好久未见云姝婳,骤然再见,看着她清美的颜,瞬时恍惚。
楼如丝心里兴奋,正等着钱牧把人撵走。
今天的春天宴,钱老太太是打着请人赏花的招牌,背后里给钱牧相看。
云姝婳啥人?曾经狠得罪他的人!
云姝婳意识到气氛有些微妙,见钱牧看着她,客气的冲他露齿一笑。
钱牧大步冲她走来,有人抽凉气,好像已然预料到云姝婳被撵出去的下场。
“娘亲说给你送帖,我当你不得空来。”钱牧俊美的脸颊,仍然冷俊,“可还好?”
云姝婳笑说:“我蛮好的。今天应约,预备见你一面。”
听言,钱牧脸面上的坚冰被凿破,坡角绵软,虽说知道她为药一事儿,可仍然泛起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