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住，把她紧搂进怀里。

口中化开的糖，浸润五脏。

“乖妮子，外公没事儿。”云怀山僵直地脸面上，扯出一缕笑，“糖非常甜。”

云怀山带着兄妹俩挑布，回杏梅村。

他把黄生唤来，叫黄生去查一人。

云怀山不认为他看错了，那人肯定是黛姬！

黄生困惑说：“你安排汪副帅去查，现在的了消息，人便在绿山乡子里么？”

真相白白那一天，云怀山就吩咐汪盟去调查黛姬。

孟氏曾说她还有口气在，只须没准确的消息，云怀山不愿相信黛姬故去。

“我今天见着。”云怀山靠在椅上，合上两眼，声音喑哑，隐约又透着点无力。

“尽快查出。”

“是。”黄生立刻去查。

云怀山张开眼，看着虚空，出了会神，仿佛脑里闪现过好多往事儿，又仿佛啥也没记起。

他坐直身子，取来纸墨。

脑里勾嘞出她婀娜的影子，落笔一挥，黛姬的身影跃然于纸。

云怀山把笔放到竹鞘中洗净，粘着朱沙，轻点在女人后颈上。

他放笔，指肚摩挲。

21年了，须臾不敢忘。

她音容镌刻在胸口，依然清楚一如初见。

“咚咚！”

门被敲响。

云怀山转头看向窗外，就见两兄妹抬着脚，露出两小脑壳，对他傻笑。

他的手指头收紧画纸，声音醇厚说：“进。”

云姝婳推门进，把一盅老鸡汤摆在他桌上。

“你中午没有吃饭，晚餐还要一会工夫，先吃一盅汤垫肚儿。”

云姝婳把托盘放在一旁，她听墨青竹讲了今天在镇子里的事。

云怀山遇到个熟人，没追到，情绪非常低落。

她特意过来看看。

“好。”

云怀山脸面上露笑，他没食欲，却不忍拂云姝婳的孝心。

拿着一盅汤几口吃尽。

云姝婳见他没有甚么食欲，捞出里边的肉啃，她抬起手制止，“肉煲太长时间柴了，不要吃。”把汤盅拿来，放在盘上。

她的眼神落到桌案上铺展开的容像，觉的这身影非常熟悉，像极郢太太。

云姝婳愣怔住，看着脖颈处的朱沙，眼光轻轻变幻。

手指头轻拂去，云姝婳状似不经意地寻问说：“栩栩如生，这点污渍也算点睛之笔了。”

云怀山看着容像，手指头点着朱沙，尖锐地眼睛中沉淀温柔。

“这是朱沙痣。”

黛姬跟他说这是苦情的面相，长这种痣的人，为跟前世恋人续前缘，不肯吃孟婆汤，宁愿承受千年之苦。

他就是她千年的等待，这一生只许爱她一人。

云姝婳手指头一抖，记起郢太太颈上的痣，还有她来杏梅村的古怪……

要紧的是郢西阳跟她同月同日生。

如果说先前都是巧合，那这些身子上的细节，也是巧合么？

“你……你可以否把她正面容像描绘出？”

云姝婳强行压下情绪，“我想瞧瞧娘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