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舅父那般对身子不好，他跑几步便喘的厉害，我想他瘦下来。”墨青竹操碎心。

云怀山用胡茬扎兄妹俩，墨青竹跟墨小兰喽喽喽的笑开了。

“走喽！去镇子里！”

云怀山把两兄妹放到马背，骑马去往镇子里布行。

他下马，抱兄妹俩下，把绳拴在木件上。

兄妹俩一溜烟的往布行中跑，里边的布匹看的他们眼花。

“不要乱跑，等等外公！”

云怀山嘱咐兄妹俩，拴好绳，绕过楼梯去布行最里边找到兄妹俩。

郢太太领着婢子从楼上下，去柜台前结账。

她本能的回过头，冲布行里边望了眼。

繁多布匹遮遮住目光，只看的见一个脑袋。

郢太太收回目光，转过身离开布行。

云怀山给兄妹俩出主意儿，如果有所感，回过头看来，只看到郢太太纤瘦的身影。

他紧看着这纤瘦的身影，隐约有种熟悉感。每回深夜梦回，看到的就是这道离他而去的影子。

云怀山胸口一悸，拔腿追来，只来及看到车驶离。

车帘被风轻掀，云怀山看到遮掩着面幂的侧脸，自他前面一掠而去。

黛姬？

“黛姬！”云怀山神情迫切，紧追车。布满血丝的眼，里边充斥惶恐，怕错过！

“黛姬！黛姬！”

这一秒的云怀山，退去元帅的威严，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他全身的一切喧嚣都远去，只余眼里那辆车。

“孩子！你将两个孩子落到店铺中了！”老板扯着嗓大叫。

云怀山收住脚，叫店家给他看好孩子，他等下便来。

再预备去追，已然不见车影。

云怀山到处观望，前边有个转角。他向前飞奔，拐弯，胡同中并不见那辆车。

“黛姬，黛姬！”

云怀山两手捧在唇边嘶叫，表情非常窘迫。

云有明还没回村，听到云怀山声音，他胸口一跳，急连忙忙来。

眼神瞟寻，不见黛姬，他舒口气。

“哥，嫂子早已不在。”云有明抓着云怀山的胳膊，看着他眼里的痛楚，云有明收紧手指头，眼不眨，“你看错了，长的很像的人，到处都是。

嫂子如果活着，早便来找你了。”

云怀山眼中布满戾气，紧扯着云有明交领，对他脸，一拳挥去。

“呜……”

云有明疼的闷哼了声。

云怀山一连打云有明几拳，膝盖顶去他肚子，看着云有明痛楚的卷缩身体，把他掼在地面上。

“云有明，你没有权利提她！”

云怀山拳捏的咔咔响，眼神寒冽如刀地射向云有明。

云有明心中发寒，连疼叫声都不敢发。

云怀山再看了眼没人空巷，转头大步离开，回布行。

兄妹俩坐门口台阶上，两手托腮，等着云怀山。

墨青竹跟墨小兰看着云怀山满脑袋大汗，脊梁瞬时被压弯。

墨青竹紧紧闭着唇，看着长街，外公没把人给找回么？

墨小兰从衣袖中抽出手帕，在云怀山席的坐他们身边时，轻擦着他脑门上的汗。

“外公，你吃个糖。”小小兰摸出一枚糖，剥去纸，塞入云怀山的口中，“心情会变的甜噢。”

云怀山看着她眉目弯弯，笑得天真无邪，漆黑清澈的眼中，一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