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拿着搭在肩头上的手巾把子抹一把脸面上的汗。“你是老主顾,我可不可以亏待你。”
云姝婳笑着道,“你下午拉去广安街道3号宅院。”
“行!”匠人应下。
云姝婳结了钱,回医堂。
预备下午去趟县里,找钱牧商谈伤药一事儿。
医堂中买卖火暴,云姝婳去净手,卷着衣袖一块坐诊。
傅大夫每日累的喘气的工夫都没,看到云姝婳给分担,拿着水壶吃一口水。
“你再请两个大夫,一个药僮。”
云姝婳也想请呀,应招的全都不合心意。
朱太太帮忙雇佣人,她才那样激动。
傅大夫看着对面门口罗雀的佛手居,打起朱紫薇的主意儿。
“你不若……把朱紫薇给拢络?她那一间店铺关门大吉拉倒,合力经营这店铺?你事多,整天不着店,朱紫薇人傲气了点,却有一枚仁心。医术造诣不错,可以镇住医堂。”
云姝婳心思一动,这主意儿真不错。
朱紫薇肯答应么?
“再瞧瞧!”
傅大夫想再劝,可又想到朱紫薇的性情。叫她关门帮云姝婳干活儿,不是把她的脸皮子扔地面上摩擦?
云姝婳接诊完病人,腰椎骨痛,活动筋骨,预备去对面串串门,探探朱紫薇的口风。
一个脚迈出医堂,两道高大影子快步而来。
云姝婳老远就嗅到一缕浓重的血腥。
“大夫,大夫!你快给我们家主子疗伤啊!”汪盟还没迈进医堂,扯起嗓子大叫。瞧到云姝婳堵门,催说:“娘子,你让让啊。”
云姝婳怔住,她看着云怀山,他的面庞冷俊,幽黑的眼深不见底,过于颓白的脸色并没折损他半分英姿。
“大伯父。”
云姝婳脱口唤道。
云怀山眼神炯炯,紧看着云姝婳。
刚才一下马,他的目光把云姝婳给锁住。
她的眼狭长,眼尾上翘,非常清澈灵动,跟黛姬有二分相像,却不及墨小兰那样相像,彷如一个模刻出。
这些都已然不重要,她的脸颊线条,出落的跟黛姬相像,好像已然表明一切。
先前不去想,那是太信任他娘亲,他的弟兄。
而云娴跟他长的像,因而并不疑心。
云姝婳历来怕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低低着头,不敢这样大胆的正视他。如果不是必要,很少出现于他跟前,因而未能把她给认出!云怀山心口血潮涌动,所有情绪汇聚胸口,他用尽周身的气力才克制住立刻跟她相认的冲动。
他必得去找云有明调查清,这两个孩子的身世问题!
只须一想到他认错孩子,叫他跟黛姬的血脉受尽委曲跟苦难,就蚀骨的疼。
她那句大伯父,云怀山没有法应声。
云姝婳蹙紧眉毛,云怀山的目光太奇怪。
“你们是亲戚呀!”汪盟嘞开嘴儿,露出白牙,“敢情好,娘子你叫大夫给你大伯父疗伤。”
“伤哪里啦?”云姝婳心思复杂的把人请进药房。
“伤在脊背上。”汪盟满面内疚说:“抓捕匪贼时,我太急,着了别人的道,元帅为救我中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