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说皇后娘娘为甚要召我去皇宫?”
若初微微侧脸看着瞿胤,从进皇宫开始,她一直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你说她想害自己吧,看着又不像。你说她喜欢自己吧,拉倒吧!之前墨浅语可是没少嘲讽自己。
“不知。”
瞿胤皱着眉,其实他也没想明白皇后为何要请若初前去,若是皇上他倒是能够猜到些许,倘若换做是皇后,他就猜不透了。
不过皇后这么做,肯定也是怀了别样的心思,就是不知对于他们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两人带着这个如谜一般的问题回了将军。
而让这两人猜不透的墨浅语此时正站在凤和殿与北正萧对视,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无尽的冷意。
“皇后,是你将人带走了?”北正萧寒眼看着墨浅语。
先前他派人去将军府请若初,结果去的人回来回话说人已被宫里人请走了,而请走若初的人便是他的皇后。气得他扔下怀有身孕的贵妃,即刻摆驾到了这凤和殿。
“皇上既已知道,何故再问臣妾。”
墨浅语的脸上没了最初那端庄的笑容,有的只是单单的讽刺,仿佛是在嘲讽北正萧的明知故问。
“你这可是在公然挑衅朕?”北正萧伸手狠狠的一把掐住墨浅语的下巴。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皇后会与自己公然作对。他是皇,整个南楚的皇,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墨浅语看着眼前已经变了的人,轻轻闭上眼睛:“皇上若想处罚臣妾,将臣妾打入冷宫,或是赶出皇宫,再或者是赐死,臣妾都无半句怨言。”
从将若初接到皇宫来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被处罚,承受北正萧怒火的准备。
说句实在话,她已经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看着自己喜欢之人身旁夜夜躺着别的女人,她这个做皇后的,心中即便是有再多的痛,也只能自己一人压在心底,独自一人舔舐。
外人只道她拥有尊贵的身份,却未曾看到她尊贵背后的辛苦,难受。
她很羡慕若初,羡慕她有着一个将她放在心上的人,也羡慕她平凡的生活。
有时候,爬的位置越高,肩上的胆子越重。手里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自然也会变多。就如她一样,虽得到了皇后之位,却也失去了曾经对她而言最为珍贵的东西,这代价,何其之大。
“皇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北正萧声音里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住,看着一副视死如命的墨浅语,气得甩手将人扔到地上:“皇后身体不适,朕命其在殿内好生休养,任何人不得探望,至于后宫之事暂由贵妃代管。”
北正萧看了一眼墨浅语,恼怒的拂袖离去。
墨浅语半趴在暗红的地毯上,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留的背影,一行清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内流了出来。
曾近他们两情相悦,她陪着他披荆斩棘,助他登上皇位。他成了皇上,她成了皇后。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人变了,心变了,一切都已经变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直是那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可是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站在一旁的嬷嬷挥手让殿内的宫女都退下,然后心疼的扶起墨浅语:“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墨浅语踉跄的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目光痴痴的看着殿门口。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奢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傻子一样。
墨浅语紧紧的抓着嬷嬷的手,缓缓的开口说道:“嬷嬷,若是本宫毁了皇上所拥有的,是否这一切就会回到最初?”
“娘娘,这话说不得。”嬷嬷慌得四下看了看,好在先前的宫女都被自己唤走了,没人听见。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落到皇上的耳朵里,那还得了。就算那皇上再如何念及旧情,如何的顾忌皇后娘家,这以后的日子都不会是好过。
墨浅语不在意的笑笑,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嬷嬷,待会儿你与父亲传信。就道贵妃有孕,皇后被幽禁,实权被夺,让父亲想办法。”
说着墨浅语挣脱嬷嬷的手,脚步缓慢的向着殿内走去,便走便道:“待本宫养好‘病’,本宫便去好好拜访瞿将军。”
一旁的嬷嬷心惊的看着墨浅语,看皇后娘娘这样子,难倒是真的打算与皇上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