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胤带着若初回府,两人用了午膳,正准备小睡一会儿的时候,府内的下人便来传话说国舅爷来了。
“相公。”
若初转头看着瞿胤,国舅爷应该就是皇后的父亲,皇上的老丈人。他来找相公,会是为了什么?
瞿胤听了之后脸色依旧是淡淡的,只是让若初先回屋休息,然后他去看看。
若初看着瞿胤离去的背影,转身带着些失落回了屋子。
曾经在上河村的时候,他们日子虽是清苦,却是活得自由自在。现在到了这京城,日子虽是好了,可是却没了最初的那份自由。
在这京城不论你做什么事情,都得先想想这么做是否得罪人,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困苦,倍受限制。
若初抬头看着将军府的上空,真希望相公可以早点儿将事情办完然后回上河村。
“小丫头,在想什么?”
忽的若初身后传来一阵调侃的声音,惊得若初下意识的望过去。
只见千少云穿着玄色锦袍的坐在树枝之上,手里拿着一把玉扇,看上去风流倜傥。
“叫若初是吗?”千少云从树枝上跳下来,用着玉扇将若初的下巴挑起:“一个偏远小村的女子,真不知瞿将军怎会看上你。”
若初听着他满是鄙夷的话语,忍不住的皱眉,不满的一手挥开千少云的扇子。
“我是出生卑微,那又与你们何干。”若初瞪着千少云,她是真的有些怒了。
从到京城开始,她听得最多的话,似乎就是自己出生卑微,配不上上相公之类的。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与相公的事情到底碍着他们那里了。
相公从未说过嫌弃自己的出身,为什么这些人却非要拿这些事情说事儿。相公都不曾介意,他们凭什么对自己嘲讽不满。
千少云挑眉,收起脸上的戏虐。
其实千少云如果收起那副不正经,整个人给人一种很不好相处,很冷的感觉,至少若初现在就感觉寒气阵阵。
“到底是村里来的不懂事儿的小丫头,既然这样,今天我就大发慈悲,带着你去开开眼界。”
说着千少云拦腰将若初抗在背上,纵身一跃跳上屋顶。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若初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一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肩头的衣服,惊恐的看着sp;她想要呼喊,她想要叫瞿胤,然而喉咙处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愣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此时的瞿胤并不知自家小妻子已被人带走,只是迈步向着前厅走去。
瞿胤来到前厅,看着那个身穿暗黑红色,两鬓有些白发,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的国舅爷。
“瞿将军。”墨侯景抿着唇,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走进来的瞿胤。
离京两年多,这周身的气势越发内敛了。自己果然当初是没有看错瞿胤这人,眼前这人比那北正萧不知强上多少倍。当初若是语儿跟了眼前这人,又何苦落得如此下场。
“国舅爷。”瞿胤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些敬意:“几年未见还请国舅爷别来无恙啊!”
墨侯景踱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瞿胤脸色不太好的说道:“这儿就我俩,老夫也不绕圈子了。语儿被皇上幽禁,皇后实权被夺,现今后宫之事暂由贵妃打理。”
瞿胤闻言心中微讶:“国舅爷所言可属实?莫不是有心人传言?”
北正萧怎么可能会夺了皇后的实权,还将人幽禁。先前在皇宫,两人看上去不是相谈挺欢的吗?
墨侯景的语气一沉,看向瞿胤的眼中多了些其它的东西:“你觉得老夫是那种听风就是雨,胡编乱造的人吗?”
若非那北正萧做得太过分,他何故如此盛怒的冲到这将军府来。
“曾经老夫帮着他北正萧,不过是看在你瞿胤,夙卿学士,依旧我那固执女儿的面上。”
墨侯景转过身气得冷哼一声,心中气急道:“却不想他北正萧如此忘恩负义,登上这皇位,便夺了老夫手中是实权。这也就罢了,如今他竟然会对语儿下手,真是气煞老夫。”
说着墨侯景恼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他今日接到宫里人传信。说是贵妃有孕,皇后被幽禁,实权被夺,让他想办法。当场他便气得直接将桌上的杯子给摔碎在地上。
他知自古皇帝多疑心,对于手中手握大权的臣子会十分忌惮。北正萧收了自己的权利,让他做个清闲国舅爷。对此他也无半句怨言,他只希望那北正萧能待自己女儿好一些。
谁知现在他还没进棺材,这北正萧就等不及对语儿出手了,真当是气死他了。
“你也知道老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奈何他做得太过分了。”墨侯景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