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给曲大夫送饭去了啊,他就说吧刚才人还在的。
若初独自一人提着食盒来到医帐,与白天一样,这里依旧躺着那么多的人,不同的是这一批人很明显不是白日里她看到的那一批。
“曲大夫。”若初蹑手蹑脚的避开那些躺着的伤者走进帐篷叫道:“曲大夫,我给你送饭来了。”
“放桌上,放桌上。”曲傅头也不回的吩咐。
若初闻言轻轻的将食盒放到桌上,疑惑的走到曲傅的身边想看他在干嘛,只一眼若初的眼睛便被吓得瞪得老大。
若初惊恐的看着曲傅拿着烧红的刀子像是割猪肉皮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伤者伤口处青紫坏死的腐肉给割掉,那场景让若初一辈子难以忘记。
曲傅擦着头上的汗水,看也不看旁边站的是谁厉声喝道:“去将桌上的灯拿过来,快。”
若初一吓顾不得害怕,急急忙忙的将桌上的灯端了过来。
曲傅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匕首拿到灯火上烧了烧,继续低头开始处理伤口。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曲傅这才将匕首放下,开始给那人上药。
“哎哟,真是累死老夫了。”曲傅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一手捶着酸疼的腰直起身子看着一直在旁边掌灯的若初轻笑道:“刚才谢谢你了,丫头。”
若初被这句丫头吓得手一颤,拿着的灯差点儿没直接掉到地上。
“曲....曲大夫。”
若初不安的将手中的灯放到桌上,怎么办,曲傅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是不是现在自己不能在军营待下去了?
“小丫头,想要瞒过老夫的眼睛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曲傅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桌子旁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饭:“要是没点儿本事,老夫也不可能在军营里待这么长的时间,早就被赶出去了。”
曲傅第一眼见到若初的时候,就知道这人不仅易了容,还女扮男装,不过他没有当面拆穿若初。
“说吧,易容混进军营有什么目的?”
曲傅刚才还浅笑的脸瞬间冷却了下来,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若初,似乎是要透过这人,刨开她的全部窥视隐藏在背后的一切,那么的让人心惊胆战。
“我.....”若初为难的看着曲傅,莫山警告过自己不能将事情告诉其他人。
“你不说也没关系,到时候你去将军面前解释也可以。”曲傅啪的一声将筷子放到桌子上,真的是说翻脸就翻脸。
不得不说若初确实被吓到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曲大夫,求你不要告诉将军。”
“想要我不告诉将军也可以,那就将你的目的说出来。”
曲傅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若初。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所处之地不同。若是眼前之人是敌军奸细,因为自己的错放而还得千万将士死于非命那自己就是大罪了。
若初犹豫的看着曲傅,最终咬牙说道:“还请曲大夫为我保密,我混进军营并没有恶意,就想找我相公,想要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
曲傅坐在板凳上静静的听着若初,听着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自己。
曲傅轻轻敲着桌面,皱眉深思:“对于你说的话,老夫难辨真假,老夫从未听说过瞿将军已娶妻。”
若初面色焦急,张嘴想要解释却不想曲傅挥手打断:“你先别忙说,待会儿老夫正好要去给瞿将军换药,到时候你跟在老夫身旁。待老夫旁敲侧击证明你所说不假,老夫自然会将今夜的事情当做没看见,若是你所言有虚,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