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过去,有人拽了下她翘起的裙子,拉到原位。
何秓鼻尖嗅到熟悉的雪松味,根本不用抬头。
整个办公室除了那人,也不会有谁敢轻易这样碰她。
男人给出建议:“要不要出去走走?”
何秓问:“你工作忙完了?”
“工作是忙不完的,不过还没到必须赶在一天完成的地步。”
何秓咔嚓咔嚓往嘴里送薯片:“楼下都是商业街耶,没什么特色不太想动。”
懒散的做派,能不动就不动,坐下就瘫着,如果不是运动会比赛能拿到奖金而且还可以得学分,她都不会有晨练这项活动。
阴影从身后压来,陆望俯身,单手撑在她一侧,薄唇触碰到她小巧的耳肉,恋人不自觉地吸引力**他眷恋摩挲。
何秓穿的是oversizeT恤,被按住肩头,硬挺的西服面料贴近感受明显。
握笔的手停住,画是画不下去了。头发被撩到一边,碎发引得她脸颊发痒往后缩,正好就缩到男人怀里。
何秓的脑子里一晃闪过的都是那晚,精瘦的腰,结实的肌肉,按在床头的手臂青筋凸起。
有些意动,这厮怎么这么黏人,居然色诱她!
“咳咳咳!”她抛下笔,扭头,另一只拿薯片的手就被控制住,“我们还是去散步吧。”
某只黏人的家伙露出得逞的笑容:“好。”
陆望低沉应答,在她唇边克制浅啄。一只白皙的纤手突然拽住领带,他会意低头,何秓仰起小脸,撬开唇吮吻。
等到真正出去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何秓心情很好,跟着他蹦跶着往外头走。
以为时间还早,看时间才知道已经到下午五点。
以为是就在附近随便走走,结果坐上车,车窗外大楼不停往后退。
不过到目的地的时间短,十九分钟车程。也不是商业街,巷子不宽,灯笼和油纸伞悬空挂着,挡掉大半的阳光。
石砖还是清朝时期的,矮墙墨色檐角,竹影打白墙,建筑偏向保护,所以尽量不做改动。
商店也都古色古香,如果到了晚上灯光亮起,大概会更加好看。
巷子太古朴,和陆望从头走到尾,她的目光尽情投在砖瓦当中。
S市靠海,不是江南,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她从不知道还离得这样近。
何秓偶尔拿出手机蹲下拍老物件的细节,像是怕冷落他,每每回头看一眼解释:“都是很好的素材,说不定可以放图里作参考。”
常年画插画的职业病,她惯拍些东西当做灵感备用元素。
不一定元素都能用得上,存在手机里,过大半年再翻动的都有,但下次看到了还是会继续拍。
陆望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秀气的手提包。
等她研究一辆老式自行车结束,才发现背后的人不见了。
何秓的心提起,赏风景的心情**然无存,快步往来路找:“陆望!”
“我在这里。”
一墙盛开似火的凌霄花后,出现熟悉的人影。
似没想到她会如此慌张,陆望缓声看她:“我在这里。”
何秓低头,掩饰眼里的恐惧。
“我还以为你回公司了,这边我又不熟,会丢。”
撒谎。
拙劣的借口。
她那瞬间的恐惧像是爱人陷入绝境,而无能为力的哀鸣。
陆望没有追问,拉住她的手,掌心湿冷,作证了他的猜测。
他手一顿,十指交叉引何秓跟着走:“发现了一家有趣的店铺,也许你会喜欢。”
她恍惚嗯了声,被拽着往前。
这堵花墙里藏着一家古朴的发饰店铺,民国的装潢,从金银材质到玛瑙玉琉璃,做工精致。
角落放着胶片,正放着周璇的天涯织女。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
何秓进门正巧听到这两句,一打量屋子内的环境,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真实穿越到民国。
店内也有其他客人,都是低声交谈,生怕打破这层氛围。
难怪以花作招牌,雅致。
玻璃橱窗里头,有好些镯子,她分不太清是什么材质,只得去看底下洒金的字样。
什么什么水种,看得头大。
她注意到有梨花木的太师椅,可供人坐,便坐过去休息。
有个穿旗袍的女子从垂花门帘后出来,枣红色托盘上盛着茶水果子。看着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三四岁,笑着倒茶摆放了糕点,也不打扰,任他们自己观赏。
陆望始终在她视线范围内走动,手里有拿物件,旗袍女子娇俏一笑过去答疑。
何秓余光瞥到,心不在焉的装作对这些感兴趣。
如果不是刚才门口那出动静,她大概真的会全身心投入这些精巧的物件中无法自拔。
只剩下一天了,陆洵也承诺不会动他,何秓啊何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的手指不自觉轻微颤动,哪怕极力在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