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主出嫁,自然是隆重至极。
不过沈若兰的注意力可不在这盛大的排场上,而是驸马李俊良的身上。
不知怎么回事,从见到驸马的第一眼,就感觉无比熟悉,还有他的声音,可不管怎么回忆,始终想不起这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
“怎么,你们认识?”晋莫言把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沈若兰摇摇头。
驸马手握酒杯朝他们走来,晋莫言执酒起身,“恭喜驸马双喜临门。”
“多谢皇叔,以后还望皇叔指教。”李俊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侧过身子就看见端坐那里的沈若兰。
他停在半空中的酒杯,不知是拿起还是放下,呆愣住两秒,很快反应过来,“我还要过去那边看看,皇叔……”
还是晋莫言出言打破凝结的气氛,“你去招呼别人吧,不用管我们,别让新娘久等。”
“是,皇叔。”
李俊良已经走远,晋莫言靠在椅子上手指缓缓敲着椅靠,若有所思。
沈府
沈怀安去世后,沈若兰便时常来陪伴母亲,看着整日卧病在床郁郁寡欢的母亲,她心里跟着着急,却也明白,这是心病,不是她能治得好的,她能做的只有陪伴。
“母亲,我新学的刺绣,好不好看?”
沈夫人看着她手里老虎不像老虎,老鼠不像老鼠的动物,噗嗤笑出声来。
“你以前可是连一等绣娘都要夸赞的绣工,再看看你这,拿出去要叫人笑死的。”
“我干嘛要拿出去给别人看,只给母亲看只要母亲笑。”沈若兰把刺绣递给小菊,趴在沈夫人床边撒娇。
沈若青端着药从门外进来,“大娘,喝药了。”
沈夫人并不知道沈若青当初被逐出家门的原因,沈怀安死后,沈若青带着邵姨娘回来奔丧,沈夫人念其可怜,便将邵姨娘又接回沈府,住在沈府东苑。
沈若兰接过药碗,吹了吹喂给沈夫人。
“邵氏怎么样了?”
沈若青眼眶有些发酸,抬起头认真回应,“谢谢大娘关心,小娘她还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但也好了许多,多亏大娘让大夫每天去替小娘调理。”
她替自己的亲娘痛心,等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到最后还不如一个情敌关心她,多可悲。
从沈夫人房里退出来后,沈若兰叫来了江辰,她知道自从晋莫言接管了沈府的家业后,就很少用到江辰,慢慢的他就只剩看家护院可以做。
正好,她有别的事情要他去做。
“王妃有何吩咐。”江辰双手抱拳。
“家母病重,现如今心中唯一牵挂的就是我那弟弟,他远在边疆,而边疆此时又处于动乱不安的局势。”
沈若兰轻嘬一口茶水,接着道:“我希望你能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她知道,让江辰去,还不如求晋莫言一封书信把沈泽川召回来,但那样的话,动**时期,只把亲属召回,动摇了军心,晋莫言在朝中还如何服众。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江辰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当天就出发了。
沈若兰回府时,沈若青紧紧的跟在身后,生怕被撇下似的。
按理说她现在完全可以回到沈府,安安心心的做她的二小姐,日后寻个门户相当的良人,安稳一生。
但是见过大海的人又怎么甘心居于湖泊。
沈若兰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没有多说什么,路是她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