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以往她最爱吃的食物，今日吃起来竟然有点苦。

“你始终是要嫁人的，可有心仪的人？”

沈若青红着脸，声音小不可闻，“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像现在这样，一辈子陪在姐姐身边。”

沈若兰嗤笑一声，“是想陪我一辈子，还是另有其人？”她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片刻之后她妥协般缓缓开口。

“罢了，若你真心想留在这王府，无名无分总是不好，我若替你求个恩典，你可愿意？”

沈若青瞬间瞪大双眼，她是想嫁给晋莫言，名正言顺的留在王府，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沈若兰的态度。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性开口询问：“长姐说什么呢，青儿不敢有非分的想法。”

“哦？那你是不愿了？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青儿不是不愿，只是怕长姐心里不快，若长姐也觉得可以，青儿全听长姐安排。”

沈若青慌忙跪在地上，拉着沈若兰衣袖，生怕她再说出反悔的话。

“你放心吧，明日我就和王爷提起，若王爷也有意，自然不会亏待你。”

沈若兰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竟没有一点食欲，眼泪不自觉的滑落，这就叫难过吧。

第二天，晋莫言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看见书房外站着的沈若兰，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依旧是温柔的语气，依旧是温柔的笑脸，但在沈若兰看起来好像多了一层面纱。

沈若兰被他牵着进了书房，她装作不经意的询问：“好久不见王爷，王爷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朝中因为立新帝一事，闹得不可开交，边疆战事又起……”

晋莫言摸了摸她的脸，接着道：“你又不懂，别怕，有我呢。”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嗯……是青儿，王爷可有意纳她为妾？”沈若兰对上他的目光，直视着他。

晋莫言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青儿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总不好一直身份不明的留在王府，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纳了她？”，晋莫言转到书案前坐下，“你可曾问过她的意愿？”

“她愿意，所以我来问你。”

沈若兰盯着他嘴型的变化，希望从他嘴里说出不这个字。

“若兰别闹，我现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想这些，这事以后再说吧。”

虽然没有听到明确的回答，但他此话一出，沈若兰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眼见不一定为实。

她走到晋莫言身后，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揉着，“别让自己太累，虽然我不懂，但我也可以听你说。”

“我不想让你跟着担心，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

沈若兰将晋莫言的话转达给沈若青时，她眼眶一片泛红，但还是笑着说了句，她能等。

“你放心，等朝中安稳些，我会再和王爷商议此事的。”

沈若青只点了点头，眼眶却越来越湿润，怕被看见，低着头和沈若兰告辞，“我突然觉得身体不大舒服，我下回再来看长姐。”

沈若兰看着匆忙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