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来，晋莫言一进门就看见等在那里的沈若青。

“有事吗？”

晋莫言先是一愣，随后绕过她来到桌案前坐下，翻开一本书籍，看起来。

“小女是来感谢王爷。”

沈若青颔首微微行礼，眼神却一直打量着晋莫言。

“感谢我？这话说得本王有些迷糊了。”

“那日，多谢王爷让我留下来陪伴姐姐。”

“那你不去陪着若兰，在这作甚？”

沈若青也不气恼，仍旧微微笑着回应：“姐姐要陪，王爷的恩情也要答谢，小女谢过王爷，这就去陪姐姐。”

心中的答案得到了印证，沈若青的步子都轻了几分，她留下来之后为了感谢祁嬷嬷，特意找到她，可祁嬷嬷却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

细问之下得知，原来那日，祁嬷嬷压根就没见到王妃的面，更别提什么报信了，既然不是她，还能有谁？脑海中闪过晋莫言的话，心里炸地一惊，接着就是莫名的窃喜。

沈若青走后，临风进去关上房门，问道：“王爷为何要让她留下来？就只是为了陪伴王妃？”

“收留一个可怜人，哪有那么多理由。”

临风没再说话，他跟在晋莫言身边多年，深知他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和善的人。

“对了，听说岳丈大人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是的，王妃那边还不知道，要不要通知王妃？”

“再等等吧。”

沈怀安从柳家巷回来，就时常咳嗽，再和沈泽川吵过几次之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整日留恋病榻。

沈夫人日日守在床前，以泪洗面。

“老爷，药熬好了，趁热喝。”沈夫人从屋外进来，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吹了吹，喂到沈怀安嘴边。

沈怀安喝了一口，摆手，无力的躺在靠枕上，沈夫人赶紧叫人拿来蜜饯。

“我知道老爷是心里苦，都是我不好没有教好川儿。”

沈夫人心里何尝不苦，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还是为了自己亲娘和自己翻脸，偏这儿子又是老爷的心头肉，打不得骂不得，也怪自己肚子不争气，当年生下若兰后身体受损，再有孕不得。

老爷为了家产有人继承，买了妾室，虽说自己名义上有了儿子，但毕竟不是自己生的，到最后不还是这么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他若执意要去，那随他好了，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咳咳……”

沈夫人赶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沈泽川从柳巷回来后把自己关了好几天，出来就因为这事与沈怀安大吵几架。

该拦不住的还是拦不住，沈泽川如愿参军并随军去到边疆，投身战争中。

他走的那天沈夫人哭晕了几回，沈老爷更是从早咳到晚，眼见着血迹染湿手帕。

沈夫人本来是派人来通知了沈若兰的，想让她回来劝劝沈怀安，却都没有见到沈若兰的面，就被打发走了。

当沈若兰收到家里的报信时，已经是要出席沈怀安的葬礼了。

消息来得猝不及防，刚还说说笑笑的沈若兰和沈若青同时愣在原地。

沈若兰没有经历过人的生离死别，还不懂悲伤的意义，却也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晋莫言正好出现，听闻噩耗，一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