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佑王殿下一直是个酷爱舞文弄墨的儒雅君子。
遥记得在他十三岁那年的生辰宴上,他因着实在好奇那大人们喝的酒是个什么滋味儿,于是便痴缠着乳母让他尝上几口。
那乳母向来疼爱他,瞅着他水汪汪的眼睛便也没忍心逆了他。
偷偷寻了盏酒来,叫他只尝尝味道便罢。
谁知佑王殿下却趁那乳母一个不注意便将那盏酒吃了个干净。
少年郎酡红着脸在席上逛来逛去,
被几位皇兄笑着打趣。
太子存心逗他,便问他:“泽儿心仪什么样的女子?”
高玉泽带着醉意,嘿嘿一笑道:“唔!我心仪的女子,一定要如那诗书中所说的仙女儿一样,身着一袭白衣,面上挂着盈盈笑意,既会吟诗作对,又可抚琴作舞。”
傅家几辈子都是武将,从傅将军往上倒便没有几个在军中官职低的。
虽是想着孩子们也应当读好书,但基因强大性注定了他们就算学破了脑袋,也未必能有多擅长。
傅涟漪自打幼时起便对佑王殿下情根深种。
听说他喜欢身着白衣,又有文采而且还会些技艺的女子后,便强迫自己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去成长。
那些个拗口的诗词读来念去,也就背下来那么几首。
不过好在她身姿窈窕,动作也算灵活,总算将舞蹈这项技艺练得还算不错。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完美,离佑王十三岁那年提到过的书中的仙女还差的远。
“不要上那么红的胭脂,媚俗的很。”
傅涟漪蹙着眉,望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
她本是眉尾上挑,充满了攻击性,但却为了讨佑王欢喜,特意叫怜儿帮她把眉尾刮去了。
每次出门的时候只着青黛淡淡扫过,将双眉营造出一种云雾之感。
怜儿点了点头,赶忙放下了手中的胭脂。
遂便着了淡粉色的口脂,浅浅地在她面上匀了两下。
“姑娘瞧着这样如何?”
“嗯。口脂也别上太重了。”
傅涟漪满意地点了点头。
“发挽的松一些。”
“是。”
就这样,精心打扮后,傅涟漪对着铜镜转了个圈。
喜滋滋地朝外面走去。
“姑娘,姑娘!佑王殿下到了!如今正在正厅跟傅将军说话儿呢!”
门外迎面跑来一位丫鬟,喘着粗气道。
“娘亲呢?”
傅涟漪不由得激动起来,赶忙又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着装是否得体,“说来奇怪,怎的我这两日以来都没怎么见着娘亲?”
昨日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深,她心情也实在糟糕,便着急忙慌地回了房。
可今日早起用饭时却也没见着娘亲。
如今娘亲不在,许多事情都没有人为她出谋划策。
那来报信的丫鬟听了这话面上的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起来,但傅涟漪一心想快点去见佑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算了,估计这几日以来天气渐冷了,娘亲身上应该又有些不爽利了罢,便等佑王殿下离府后我再去向娘亲请安罢。”
“姑娘,还是披上件斗篷吧,这几日的确是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