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霍莲乌发尽数披散,身上的寝衣因躺着的姿势也极其贴服,将伟岸的身姿全都显现了出来。
他就靠在那,而后修长的指尖轻轻掀起纱幔,狭长幽深的眸中,刚好闯进了一缕明烛光辉。
就连见惯了霍莲美貌的霍七也是忍不住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又猛然将头俯的更低。
怕是嫌命短的,才敢一个劲儿地盯着厂公大人的脸看。
“没想到,从她嘴里还能听到夸奖本座的话呢?”
霍莲笑了。
笑得十分愉悦。
甚至可以说是花枝招展。
室内烧了暖炉,他唇色是淡淡的红。
随意地搭了一只手在床边,似是又将金夭夭的话细细品味了一番。
“真想不到啊,我以为在她心里,横竖我也得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大人行事果决,武艺高深,自是英明神武。”
霍七这句话却不是违心之言。
纵然外界都把霍莲骂得狗血喷头,但于霍七而言,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霍大人,从来就不是旁人口中的奸佞小人。
“就连你也来拍本座的马屁?”
霍莲低声笑开。
“行了,你且先退下吧,时候也不早了。”
语毕,他便又收回了隔着纱幔的手。
那纱缓缓落下,将他如仙如妖的面容再次遮挡住。
他只转了个身,衣袖无声挥动。
室内的烛火便皆是戛然熄灭。
霍七听命离开了。
过了半晌,一双光裸又结实的腿从**迈了出来。
苍白的几近透明。
但那寝衣下摆却不解风情般,只一刹那,便遮盖了个严严实实。
只留有一双骨节凸起的脚踝。
霍莲随意地蹬上了鞋,如幽魂般无声地走了出去。
踩着月色,推开了书房的门。
那银白的光洒在小厅上挂着的三幅仙鹤图上。
他却没看一眼,只径直朝着屏风后的内室走去。
缓缓坐在书案旁,指尖划过。
几盏烛便瞬间燃起。
他极其随意地摸了一支笔,双臂上抬,衣袖下滑。
露出修长却不羸弱的手臂,肌理光滑,肌肉紧绷。
用那只笔将一头乌发盘起。
而后又选了一支笔,沾了沾尚未干涸的墨汁。
铺开纸来。
极具风骨的字从笔尖逐渐显现:
“好。你择了日子便是。本座什么时候都有空。另外,岳父岳母并着几位兄长们都喜欢些什么,也一并告诉本座。咱们做戏,总要做全些。你说对么?夭夭姑娘。”
最后一个字写尽,霍莲的嘴角却依然没有放下。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何如此愉悦。
似是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一般,亦或是少有的听到了旁人对他的夸奖?
真荒唐,他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儿了。
阿谀奉承或是肆意诋毁早都听厌了。
却如何还会在意旁人的眼光?
“金夭夭啊,你可要蹦跶的再久一点......莫要让本座对你这个玩具太快的就失去了兴趣啊。”
霍莲眯了眯眼,看着纸上的墨迹逐渐变干。
与此同时,刚刚才睡下的金夭夭却在半梦半醒间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鼻子好痒......唔,是不是哪个狗东西偷偷骂我了......”
浅声呢喃着,她又抱着被子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