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路上,却偶然听到了些风声。
说是金府的五姑娘今日帝都一行,染了风寒,本就旧疾未愈如今更是病得下不了床了。
当下便急得捂着胸口哀声连连的,忙吩咐下人车马快着些。
刚下了车驾,就推开想要搀扶她的婢女,足下生风般迅速往金夭夭庭院的方向走去。
“我没事,娘亲莫要紧张。”
金夭夭柔顺的乌发披散在肩上,撩起帐幔坐了起来。
金夫人赶紧坐在床边,握住了自家丫头那仿若无骨的细嫩小手,观察她的面色。
但见她双颊红润,神情淡然,怎么看也不像是病了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嗔怪道:“那怎么外面都在传你今日染了风寒,已是卧床不起?娘这一路上听的甚是心惊,可是担心坏了!”
金夭夭闻此有些俏皮地一笑,带着些抚慰之意回握了下金夫人的手,“那是我故意叫红菱传出去的。”
“娘亲先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
见金夫人听了这话更是疑惑不解,又要开口唠叨,金夭夭赶忙先她一步拦了下来。
“佑王殿下和孙贵妃并未对咱家死心,如今更是一反常态地意图拿些甜头,诱着我继续去贴着佑王。女儿知晓您与爹爹都只想平平安安地度日,兄长们更是于仕途无意,所以见事情发展不对,便命红菱去散布如今我又病了的假消息,不过是为了避免接下来的几日那佑王又找些什么由头约我出去呢。”
金夫人听了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
瞧着金夭夭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却还是有些没能忍住,“夭夭,如今你当真是将佑王殿下放下了?不是为着让我跟你爹爹不为你忧心,而哄我们的罢?”
“诶呦,我的好娘亲啊!”
金夭夭感觉有点头疼,“我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自打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后,女儿当真是想清楚了,放心吧,您便每日继续过您舒心的小日子,佑王殿下那边的事,女儿自有办法解决,横竖无论怎的,我都要彻底让他死了那份对咱们金府的觊觎之心。”
怎么说自己也是占了原主的身子,既然要以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那必是要想办法收拾好她留下的烂摊子。
“行,你既是真的想通了,那娘以后也绝对不会因着此事再过多唠叨你了。夭夭,你只记着,就算你今后寻不得心仪的男子,那也不打紧。咱家有的是钱,爹娘足能养你一辈子。娘亲和爹爹之所以不愿意你跟佑王在一起,不光是因着他天家子弟的身份,也是实在没看出来他对你的情意。”
金夫人说到这里,轻柔地顺了顺金夭夭散落在肩上的发丝,“我们从不盼着你今后嫁个多么有权势的人,只盼你能寻到一个像娘和你爹这样,可以真心地疼爱你,把你捧在掌心上宠着的人。”
金夭夭闻此,也是眼眶一酸,心中忍不住动容起来。
娇娇地靠在了金夫人的怀里,搂着她的脖颈,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娘......您真好。”
从前原主很少这么撒娇,金夫人本来就眼窝子浅,当下也是被金夭夭此番亲昵之举搞得生出了些许泪意。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宠溺道:“行了行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痴缠,说出去都叫别人笑话。时候不早了,娘亲也不扰你休息了,你今天折腾了一天,也定是累了,有什么事儿咱们明日再聊,你且先歇下吧。”
语毕,便示意金夭夭在**躺好。
又替她将帐幔落了下来,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翌日,当真如同金夭夭预想的一样。佑王差人送了拜帖,帖中情深意切地写道,虽然他因着那日落入湖中,身上还在发热,但听说金夭夭也感染了风寒,勾起了旧疾实在是心头难安,只盼望能来府上看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