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铮见孙儿找到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又因为他的话再次提起来。
他因着太疲倦,又可能是太过震惊与不敢置信,黯哑着嗓子竟然一度发不出声音。
“你在说什么?”
慕孟珏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原本就脏污不堪的脸瞬间便没法看了,“祖父,我跟在灵犀的后面进了那间发酵房,结果他走的时候故意将我锁在里面,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出不去了。”
曲水不容他这样诬蔑小主子,他道,“不可能,如果你进去了,为什么我没发现。”
“因为你根本没进去,并不知道我没跟着。”
曲水一想,好像是啊!
因他知晓那房只一个门,便守在门口没有跟进去,所以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晓得。
曲水犹豫之时,慕铮心中便生了怀疑。
因着对小孙子的信任,总觉得那孩子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他道,“不是说你先行上山的吗,又没与你弟弟在一处,你进去的时候他并不知晓,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慕孟珏原本趴在祖父身上,见他还在为慕灵犀说情,委屈又难过地看着他。
“祖父是不是觉得我说谎?”
“祖父没有觉得你说谎,只是觉得灵犀应当不晓得你也在,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我当时还说了一句话,我说这房间的味道好难闻,臭死了。”他指着钟楠。
“你说,有没有听到我说这句话?”
钟楠恍惚了,那间房子常年密封发酵豆子,味道自然不好,每次进去他也有这种感慨,太臭太难闻,可是有没有听到人说,他真的不敢确定了。
钟楠:“……这。”
他一犹豫,慕孟珏便不干了,“你是想替自己开罪,还是想替慕灵犀说情,我进去的时候明明说了这句话,你还回答说,有这味道也正常,发酵豆子吗,总是有味道的。是与不是?”
钟楠又恍惚了,他好像说了,好像又没说。
慕铮问他,“到底有还是没有?”
钟楠摇头,“老奴,老奴有些记不住了。”
阿木冷笑,“二公子到底许了你多少好处,被质疑到当面了还不承认,一定要将你送到官府,由大老爷问你才肯承认与小公子蓄意合谋伤害大公吗?你就不怕吃牢饭?”
钟伯当下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奴才没有和小公子谋害大公子。奴才是真的记不得当时的情景了,只晓得一路上小公子都在问我酿制的程序,老奴也都为小公子一一解答并做了演示,当时他学的认真,老奴也不敢分心。真不记得大公子说的这些话了。”
慕孟珏站了起来,愤恨道,“哼,还说慕灵犀没有给你好处,我们二人一同来慕家酱厂,又都是慕家嫡系子孙,你偏教他学知识,故意将我锁在暗房当中,你们其实更希望我死掉,一了百了。”
奴才伤害主家制造其死亡那是要被判斩立决的,钟伯觉得自己冤枉的厉害,头都磕流了血。
“伯爷,老奴真的没有,老奴也是第一次见到两位小主子,怎么会作出厚此薄彼的事情,实在是……”
慕孟珏哪能给他解释的机会,再次涕泪横流地趴到祖父的腿上,放声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