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楼氏的咄咄逼人,慕铮也有些不耐烦。
他看了一眼新婚娇妻,心下虽有责怪,可又不好下决定处罚。
福伯也不敢按照家训来宣读,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府的伯夫人,除了伯爷谁敢处罚。
“这个老奴没有找到相关的例条。”
楼氏不依不饶,“怎么,我犯一点点小错,又是杖责,又是跪祠堂,又是被赶至家庙。到了伯夫人这里,那么大的疏漏,那么明显的偏心就都能揭过去不算了,不罚了?”
她那语气太过嚣张。
她那表情太过张扬。
厅堂内的所有人都看不过眼,偏又找不出质疑她的话。
慕铮张了张嘴,想说长辈对小辈有偏心也无可厚非,谁还不喜欢与自己贴心的孩子。
可是现在是珏儿出事了,他若这样说这个家就真的没办法掌控了。
慕灵犀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只一句话就让楼乐菱那张得意的表情破了防。
“楼姨娘,到底是惩罚我和祖母让你出一口气重要,还是找大哥更重要?府里的家丁都准备好多时了,祖父不辞辛苦要亲自去黑龙山寻人,可你抓着别人的一点点小错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个时候你就不担心大哥会害怕了?”
楼氏意识到自己好像过于急功近利了,结果被人抓到了把柄,她一时讶然在当地。
慕灵犀却在这时上前,怔怔地盯着她那双心虚的眼睛看。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大哥会没有事情,他故意藏起来不让我找到,不与我一同回府都是你俩设计好的,目的就是想要抓到我和祖母的错,然后受惩罚?”
楼氏只是脑袋空白了一瞬间,很快便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她道,“你这是在转移罪责,你和夫人受惩罚?夫人这边要怎么罚,伯爷根本没有说。而你撇下珏儿独自回来是不争的大错,结果不也只是让你罚跪一日祠堂,你这也算惩罚?”
她手执帕子擦拭眼睛,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横流,她看着慕铮道,“父亲,儿媳身上还有伤,不能随您上山,求您一定要将珏儿安全带回来,儿媳妇愿不追究夫人的责任,只求珏儿回来。”
慕铮呵斥慕灵犀,“好了,你现在就去祠堂跪着吧,小小年纪怎么可以那样揣测长辈的心思,真是让祖父失望。”
曲水想到小主子那磕烂的膝盖,当即求情,“伯爷,小公子为了寻大公了在山上耽搁了一个时辰,直到太阳下山才走,山路难行还磕破了膝盖,这样跪着会伤到根本的。”
“他跪着你都心疼,我的珏儿生死未卜时你们怎么不想着留在山上继续找寻?”
“那是因为咱们一整日都没有看到大公子,以为他自己先行回伯府了,那山上又不能住人,咱们寻了几遍,寻不到还要怎么寻?”曲水的语气也不好了。
楼氏更火了,“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她指着慕灵犀,“你也晓得山上不能住人,那我的珏儿现在怎么办?”
慕灵犀出声制止曲水继续在这里争吵,“曲水,不要争了,让祖父先去寻大哥吧,人能安全回来便好。”
她不想在这里听楼氏无理取闹了。
再争论下去,只会让祖父失去耐心。
如果慕孟珏再出个意外,祖父只会更加责怪她,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将损失降到最小,先去祠堂罚跪,待慕孟珏安全回来,再问他的去处便什么误解都消了。
王玥梅担心伯爷年纪大了夜半还要上山会遇到危险,在慕灵犀离开前忍不住提意道,“灵犀,你的侍卫能不能跟去保护一下你祖父,不是说那山上多野兽,很是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