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犀冷眼看着楼氏演戏,默默立在一旁也不急着争辩。
她看了一眼后桌上摆的沙漏,估摸着时间。
祖父为人古板,做事讲究原则,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会立即将人定罪,那就等着证据到来吧。
福伯按册子上登记的财物名称对楼姨娘的小库房一一清对,张嬷嬷带人进房内将她的金银细软都查验了一遍。
确实没有发现一物与册子上相同的。
张嬷嬷心下说不出的失望,小主子大张旗鼓地闹事,她连楼氏的房间都搜了,可什么都没有。
她担心这事没拿楼氏如何,反而让伯府厌恶了小公子。
福伯与张嬷嬷二人对视一眼,又将慕孟珏的院子搜了一遍。
慕孟珏很配合,二话不说让他们查,当什么都没搜出来后,他立即开始撒泼。
一路吵着嚷着到了怡鹤堂。
“祖父,是不是孙儿在您心中就是个偷儿?珏儿是书读得没有小弟好,可珏儿也是您一手带大的孙子,叫下人这般搜我的院子,珏儿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在这府上立威!”
楼氏搂着慕孟珏抽抽噎噎,好不伤心。
“你别怪你祖父,是娘亲让的,娘亲不想让人说我昧了别人的嫁妆,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楼氏喜欢贪图别人的小便宜。”
慕铮被她聒噪地烦了,见她这般理直气壮想来也是搜不到东西。
但还是问了问,“福伯,情况如何?”
福伯摇头。
慕铮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一脸愧疚地看着慕灵犀,好似没有搜出东西是她没用一般。
楼氏瞬间得意张狂起来,拉着慕孟珏再次跪了下去,再说话时语气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父亲,现在您还怀疑儿媳吗?”
慕铮思忖片刻,喝令蔡涌,“蔡涌,罔顾本伯如此信任你,让你打理府库二十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本伯的吗?”
蔡涌瞪大了牛眼,指着楼氏,“伯爷,我敢承认贪墨金条,就敢承认我做的一切,左右都是犯错,可奴才真的不敢贪墨前夫人的嫁妆啊!”
慕铮不想再听蔡涌解释,对长青道,“将人送官,这些年他都贪墨了多少,由知府大人审吧!”
蔡涌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走后只能歇斯底里地喊,“楼氏,你个贱人,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不得好死!”
楼氏才不怕别人的诅咒,若是怕她也不会干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了。
她跪在地上继续哭诉,“儿媳终有千般错,万般不好,可也是明是非懂礼数受过庭训教养好人家的女儿,父亲先是减了我和珏儿的月例,又拿了我的中馈权利禁了足,今日抄我的院落。”
说到此,她因为难过,真情实感地倒真的流出了眼泪。
“儿媳妇日后还哪有脸再做慕府的大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