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跑向吴夫人,“母亲,孩儿有事要与你说。”
吴大人公务繁忙,定了老太君的药方便又回了前堂衙门,吴即跑过来时,吴大夫人正准备回自己院中休息。
“娘,孩儿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咱们进屋说。”
走到门前,他想了想自己好似说不明白,又对慕灵犀招手,“灵犀,你也来,娘的房里可暖和了。”
吴氏被儿子按到座位上,一脸的嗔怪,“都十岁的人了,毛毛躁躁,你看看人家灵犀,到什么时候都是那般沉稳,人家还比你小呢。”
吴即摇着头,一脸急切道,“不是啊娘,儿子是担心二婶那里有坏心,心里急着想问您,祖母是不是在京都有三个庄子上千倾良田的财产啊?”
吴氏看了一眼母灵犀,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那是你祖母的,可没有你惦记的份。”
“可要是二叔和二婶惦记呢?”
吴氏脸上的笑僵了僵,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谁和你说了什么?好端端的你怎么想到那去了。”
吴即学不明白祖母的病因,拉过慕灵犀的手到近前,“哎呀灵犀,你说,我说不清楚了。”
慕灵犀面上表现出尴尬,却还是落落大方地向吴氏明言,“是这样的大夫人,不晓得你发现没有,二夫人来贵府做客,让她的管家守着门房,曾对我言语粗鲁,无礼轰骂,如是不是我晓得吴大人的人品与吴即的性情,差一点就被那位一身孔雀绿的家丁给羞辱走了。这是其一。”
吴大夫人听了眉头蹙紧,还有这事,老二家的竟然想着抹黑他大哥的名声?
“其二,老太君的如今气血盈亏时常晕眩,需静心休养,现在隆冬时节又逢大年,不说这个时候动身对老太君身体不益,就是从心里上也会对老人带来打击。一个人若在年节时漂泊在外,定会时常因为思乡而抑郁寡欢,那般只会加重病情!”
她又道,“商都到帝都千里之遥,行船足足要月余才至,一个身患重病本就抑郁老人要怎么忍受到帝都,怕是下船时就已…”她没有直白言明,只道,“不晓得贵府二夫人那般至情至孝是怎么衡量此事的,还有那三位大夫既然都是名医,又怎么会不晓得其中凶险,灵犀不懂…”
她不懂?
她不懂就不会在大夫人面前这样乱说了,每一句,每一个质疑都敲到吴氏心头,让他人颤抖。
“是啊,原以为是她孝心比我重,才会那般提意,难不成是冲着老夫人在京都庄子去的?”
这一细思,不由得惊恐!
如果人真的在京都出事,二房手头一项拮据,必要动用庄上的财产置办后事。
如果人没出事,到了京都请御医看诊又可以以银钱不足来动用那块祖地!这样一想,大夫人也坐不住了,那田庄老太太说好了是要留给大房,将来为老爷变动官职时所用,根本不在将来分配的家产当中。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这人看待事物就与从前不同了。
吴夫人是个稳得住的性子,她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拉着慕灵犀的手,千夸万夸。
“哎呦,到底是什么样的夫人,能生出你这样灵慧的孩子哦,我家那傻小子和你一比,这岁数是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