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有事要谈,宁檀没有打搅,刻意避开。
刚提出要走,随岸将钱塞给张承平,也马上跟着宁檀出去。
“宁小姐,等一等。”
本来张承平想送的,结果,人家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
当晚,宁檀接到傅容屿的电话。
“你怎么跟随岸勾搭上的?!”
上来一句,像是质问的话。
宁檀本来对傅容屿仅存的一点点好感,现在**然无存。
“你有毛病吧?什么叫勾搭,你是我的谁,你管我跟谁认识。”
宁檀语气不好,态度更是恶劣。
那端的傅容屿一阵沉默后,说:“随岸是我圈子里的人,你要是想找对象,麻烦别让我知道。”
“不好意思,傅总,咱俩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管我找不找对象,或者是找谁当对象。”
“宁檀!”
宁檀带着情绪说的话,到底还是惹怒了傅容屿。
他像是咬牙切齿地叫她。
宁檀情绪也在瞬间坏到极点,“傅容屿,你有完没完,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跟我打电话!”
几乎是吼的,直接点了挂断。
随后拉黑。
本有他的微信,也一同进了黑名单。
傅容屿想再打过去,发现怎么都不通,气的不行。
尼卡罗此时是早上,他是收到宁檀跟随岸熟的消息,才在一睁开眼就联系她的,谁知,他也是一冲动就态度不好,导致这以后想要再接触宁檀,恐怕没那么容易。
手机攥在手里,微微用力。
在落地窗前站了良久,幽深的眼眸,好似一枉望不见底的深潭。
转身换衣服,衬衣、丝巾、西装,对着镜子穿好,放在一旁的手机传来震动。
他瞥了一眼,看清上面的来电,并未马上接通,而是拿着还在震动的手机出了房间。
“这么早,什么事。”
语气显得很散漫。
那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很快,他的脸色开始不那么好看,阴沉得好似要滴出水来。
“这边暂时还没结束,你自己先看着办。”
一句叮嘱,他挂了电话。
开门的手扶着门框,停顿片刻,还是迈出房间。
在尼卡罗待了好几天,期间他曾试图打过一次宁檀的电话,但都是显示不通。
不得不放弃的他,此后再没打过,倒是在一次跟外国客户吃饭的饭局上,碰到了江柏然。
同一个餐厅,不是一个餐桌。
江柏然西装革履跟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吃饭,看到他,江柏然不知说了什么,从餐桌起身,端着一杯酒朝傅容屿这桌走近,“巧。”
傅容屿有些不想理他,怎奈,他是那么的死皮赖脸,直接在他们这桌坐下。
还与傅容屿的客户,用英文交谈。
傅容屿就坐在那里,微微后倚着椅背,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一整个大佬看戏状。
江柏然将外国客户逗笑,转头看向浑身矜贵冷傲的傅容屿,用中文道:“傅总,咱们算不算的上,同病相怜?被同一个女人甩了。”
他在说宁檀。
傅容屿本来不屑的面孔,一瞬变得不悦。
他倾身倒了一杯酒,瞌着眼皮,并不想理会。
客户看出傅容屿的心思,似乎并不待见这位突然到来的朋友,主动开口:“江先生……”
他试着用中文,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容屿打断。
“江先生,场合不对,如果想聊,可以等一等。”
江柏然也很识趣,最后朝客户举了举酒杯,起身离开餐桌。
他走后,傅容屿继续跟客户聊着。
本以为江柏然并未在意他的话,没想到,等饭局结束,与客户出餐厅。
转眼就看到一辆车旁,倚着正在抽烟的江柏然。
客户离开,傅容屿朝江柏然走近,“我们不一样。”
他双手抄兜,微抬了抬下巴,很是孤傲。
江柏然仰天吐了一口烟圈,眯眼扭头,“哪里不一样?她不是跟你离婚了吗?我是她的初恋,我们分手了。你娶了她,你们离婚了。”
“初恋你很骄傲?”
“不然呢?你娶了她,短短不过一年,证明宁檀她也不爱你。”
“感情这个事,并非时间的长短。”
傅容屿将这件事看的很平淡。
他心知反正现在宁檀也将他拉黑,更没理由跟这个江柏然在这里无聊到谈过去的事。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跟你离婚,证明她不爱你。所以,我们是不一样,你还不如我呢。”
“江柏然,你在我这里找什么优越感。初恋,呵!都是过去式,檀儿似乎对你早就不屑。”
“……”
江柏然落了下风。
将剩下的香烟吸完,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捻灭。
傅容屿没什么心思,跟他继续耗着,转身欲走。
江柏然从后面叫住他,“傅总,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傅容屿脚下微顿,却未回头,语气没有温度,“如果是用檀儿做赌注,不好意思,我还不稀罕。”
话落,人去。
江柏然定在原地,目送他上车驶离,痞气的面上渐渐狰狞。
下一秒,他抬脚踹上汽车,顿时发出怪叫:“呜呜呜呜……”
傅容屿从上车开始,脸色就很难看。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停在路边,他也点了一根香烟。
夜间的风,微微拂过脸颊,格外的舒适。
他从跟宁檀离婚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当初没有背着她扯证,先像大多数情侣那样,先谈恋爱,彼此有了感情,那是不是宁檀就不会因为公司的事,而做的那么绝情。
可他偏偏忘了一点,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他父亲。
如今,人员调动,他其实是有机会可以挽回宁檀的,只是一再地用错了方法。
在不确定她有没有对他动过心,傅容屿暂时不敢去试探。
现在可倒好,完全将人得罪了。
机会本来有,现在简直是白白错付。
伸在车窗外,直缝间夹着的一根香烟,快要烫到他手的时候,傅容屿幡然清新,将手臂收了回来,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烟雾进入肺腔,依旧难以抚慰他烦躁的心情。
一支烟尽,傅容屿掐灭烟头,驱车没入川流不息的马路。
*
宁檀头天晚上被傅容屿气到差点心梗,一大早去了青云小筑后面的花园跑步。
“宁檀。”
顺着花圃,第二圈的时候,有人叫她。
宁檀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有一米八的样子,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也在这时回头的时候,她看到对方的面孔,阳光清爽。
正是随岸。
宁檀没理他,继续往前跑。
随岸以为她没认出他,跑着掉头去追宁檀。
听见追上来的脚步声,宁檀扭头,心中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