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走了。”大公主说着,对皇贵妃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宋攸宁忙给安思柔行了个礼,跟在大公主身后走了。
“你说安思柔也是一代宠妃,儿子眼瞅着要做太子了,怎么在大公主面前还这样没底气?”晚上和纪昀靠在床头,宋攸宁有些不解地问纪昀道。
纪昀有些好笑,自家妻子,有时聪慧似妖,有时又迷糊的可爱,就如现在这样。
“大公主是中宫嫡出,皇贵妃再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纪昀给她解或道,“别说六皇子还没被册封太子,就是册封太子,又与皇贵妃有什么关系?更不说大公主的公公是五军都督府总都督、护国公姚安胜姚国公,驸马是神机营指挥使,驸马的兄长是直隶都指挥使。”
大公主的夫家护国公府上和镇国公府一样,都是百年世族,又陪先帝打下这大宸江山,军权在握,有那样的夫家和外家,母亲又是中宫皇后,以大公主的身份,是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只有谢姚两家军权在手,不论谁做上皇帝,都得捧着敬着。
“就怕以后人家会秋后算账”,宋攸宁含糊说道,又想起了一件事,问纪昀道,“三皇子到底是什么病,十五六岁了却能病死?”孩子夭折率是高,可三皇子都十六岁了,之前也没听说有什么病,却突然就病死了,也太快了些。皇后娘娘看上去就深明大义,想来她教出来的儿子也不会差,要是三皇子活着,还有六皇子和安家什么事?
“说了得了急病,三皇子殁后,皇上心痛难忍,不许人提起”,纪昀说道,“个中情形如何,无人知道。”
“唉,真是好人不长命!”宋攸宁叹息,问道,“阁老们都同意立三皇子了?”
皇上那么多儿子,只要不是六皇子做太子,宋攸宁都白手称快。
纪昀说道:“赵首辅告病在家,彭阁老赞成,张阁老、王阁老和韩阁老反对。”
张阁老和韩阁老是亲近谢家一方的。
“谢家没有支持的皇子?”宋攸宁有些可惜地问道。
纪昀摇了摇头说道:“张阁老反对的理由是皇上春秋正盛,立储之事不宜过早,还需观察各位皇子的品行,务要选出来一位最似皇上这样的千古明君,创我大宸万世基业,八方来贺。”
不得不说,张元甫这小老头真是个老滑头,虽然反对皇上,但说出的话却是皇帝爱听的。
“皇帝就这样算了?”宋攸宁有些意外地问道。
“五位阁老,一位称病,三位反对,只有一位赞成,皇上能怎样做?”纪昀说道。
“他就没想着硬干?”宋攸宁说道,“他是皇帝,硬下了旨意,阁老们能怎样?总不能废了他吧?”
纪昀恨不得把她的嘴捂上。虽说房里就他们两个人,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阁老们有驳回的权利。”纪昀说道。
宋攸宁说道:“要是我,就自己下旨,谁反对就治谁的罪,看他的头铁还是我的拳头硬。”
纪昀真是不知怎样说好了,“乱拳打死老师傅”,说的就是她这种打法吧?你说她有理有据吧,她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你说她胡来吧,她真这样干了,恐怕还真能把事情做成。纪昀不由在心里暗暗庆幸,幸而皇上不是她,否则,真让人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