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容州?大过年的,给亲家添麻烦不好。”大老爷一听大太太要跟着儿媳孙子们一起去容州,立马不淡定了。
“亲家教出这样攸宁这样好的女儿,把攸宁嫁到我们家,我心里一直感激在心”,大太太情真意切地说道,“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去看看亲家,跟亲家母亲当面道一声感谢。”
大太太说这也是她的真心话,自从宋攸宁嫁过来,两个人从没红过脸,大太太善待宋攸宁,宋攸宁也处处为大太太着想,日子久了,大太太有时会觉得,自己这个儿媳无处不合自己的心意,简直比女儿还贴心。
自从纪昀出仕后,大老爷的官职这些年没有寸进,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家得罪了大舅兄,大舅兄恐怕不会为自己的升迁尽心。
说来大老爷也是悲催——舅兄是掌管官员考核、升迁的吏部侍郎,亲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省的父母官,儿子也是和亲家一样的二品大员,就自己,停留在五品上十年,寸步不动,和他们做亲人、做亲戚,大老爷就觉得自己是混进凤凰群的野鸡,格格不入。
现在自己都快成了兴平的笑话了,大家都知道自己家有人脉,可自己这么多年去陷在这儿动弹不得。大家都在背后猜测,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害得亲戚,包括自己的儿子都不管自己。
大老爷不是不知道大家背后的闲话,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走又走不了,又不能管住别人的嘴,只好自欺欺人,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舅兄那里不必说,就是亲家,以前和自己关系不错,又是儿女亲家,自己官职升一升,他女儿脸上不也好看吗?还有昀儿那里。虽一直在偏远地方任职,但他跟他岳父打个招呼,把自己往上升上一级两级,总不是难事吧?亲家也不是那等不顾人的人。
“我也早就想去亲家那里看看”,大老爷说道,“要不是衙门快开印了,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拜会拜会亲家。”
若是让自己见到亲家,自己亲自跟亲家说一说,相信亲家不会对自己的处境坐视不理。
“攸宁说了,我们这趟去容州,也不在容州多呆,去看了亲家就回来,元哥儿三兄弟的学业耽搁不得,等回来最多在家里休整一天,我们就动身回北地了。”
我们?大老爷听着总觉得怪怪的,疑惑地问大太太道:“儿媳孙子她们什么时候走?我们多准备些东西给她们带去。”
“不用了,攸宁说我们这次走,路上要走快一些,不想耽搁元哥儿他们太多功课”,大太太说道,“路上用不着的行李,能不带就不事了,实在要带的,也都交给东见速运给送去。”
大老爷又一次听到大太太说我们,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按下心中的疑惑,对大太太说道:“孙子们这次一走,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回来,你让人多给他们准备些吃食衣物布料,我书房还有几样珍贵的笔墨,也都给他们带去。”
“衣物就不必了,攸宁的服装厂什么都有,至于笔墨,老爷还是亲自给她们吧。”大太太说道。
“这样也好”,大老爷点点头说道,“等孩子们走了,元霄节休沐,我们赶回湘安一趟,把晓儿的名字上到族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