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看是看见了,可也觉得那不象是大太太。”另一个小厮说道。
何氏再也忍不住,不由大发雷霆,怒骂道:“你们的眼睛都是用来做什么的?我怎么吩咐你们的?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
挥退了两个小厮,何氏强自让自己静下心来。哪有这样巧的事?和宋太太互称亲家,身形面相又与大太太相仿,不是大太太能是谁?两个小厮认不准,可能是平日没敢盯着大太太的脸看,才会越看越不敢认。不得不说,何氏误打误撞地真相了。
又坐了一会儿,何氏下定决心,起身向松鹤堂去。
二房偏院里,一个小丫头正在把刚才何氏院子里发生的事学给段氏听。“你说什么?大太太?”段氏也吃了一惊,快说下去。小丫头也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说什么二少奶奶,宋太太叫个妇人亲家太太,又说那妇人象大太太。给小丫头抓了一把钢板和一些吃食,段氏就把那个小丫头打发了出去。
“你说这事怎么办?我们是管还是不管?”段氏问一旁的女儿道。
“大房这是明摆着想脱离府里了。”纪春说道,搁谁也不愿意这样受府里掣肘吧,靠人家吃喝,还想害人家,人家待见才怪,说大房是纪府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要是她,可不得把人给供起来?
“要我说,还是悄悄给二堂嫂捎个信才是。”二堂嫂那人,是个不会亏待人的,自己这房这次卖了个人情给她,她不会不念这份人情的。纪春说道:“哥哥还小,我们二房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他,还不如卖个人情给大房,到时大房稍稍伸伸手,哥哥就受用不尽了。”更何况大房一放手,二房自己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源给哥哥?还不如把自己绑到大房的那辆车上。
“那我们就这样办。”段氏拍板道。
“可我们怎样才能把信捎出去又不被发现呢?”纪春问道。这府里都是二太太和何氏婆媳的天下,被发现了,自己母子几人还能落得了什么好?
“没事,我们去求你爹爹。”段氏胸有成竹地说道。
爹爹也不会容许自己拆何氏的台吧?
“你之前不是给元哥儿做了些小衣服吗?”见女儿疑惑的样子,段氏不由笑了起来。“你爹爹现在最想与大房多亲近,我们求他带点东西到宋府,就说感谢二少奶奶以前对你的照顾,他怎么会不同意?”恐怕还要马上送去,说不得还能攀上宋府呢?
母女二人商议完,就去找二老爷。果然如段氏所说,二老爷听了她们的话,不但没驳斥,还又添了些东西,派人立时就送到了宋府去。
宋攸宁收到纪府送来的东西,还很是诧异,待东西送进来,才一样一样看了起来。东西中规中矩,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宋攸宁正要吩咐收起来,绿意忽然叫了起来:“少奶奶你看,这里面好象有东西。”宋攸宁闻言接过来,在一件小衣服的腋窝处,果然有几针与别处明显不同,就象仓促缝上去的,用手一捏,还有硬硬的东西。开始没发现,是因为地方实在是太隐蔽了。
“拆开看看。”宋攸宁吩咐道。绿意拿来工具,把那几针拆开,里面掉出来一个小纸条。“大太太”,上面只有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绿意奇怪地问道,七小姐怎么没头没脑的写这几个字?
宋攸宁沉吟一下,立即吩咐道:“马上派人去柳树胡同,把大太太接到我们在帽儿胡同的宅子去,注意别让人发现,还有,让水仙换上大太太的衣服留下,她的身形和大太太有几分相象。”
绿意立即安排了下去。“少奶奶,七小姐就这么三个字,我们就把大太太接走?”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绿意这才问道。
“七小姐特意求了二老爷捎了这信来,就不会是无事,她不写清,应该是怕事情败露连累了自己。”宋攸宁说道。与大太太有关,还让七小姐怕被连累到,除了是大太太回了湘安的事败露了,还能有什么事?
“多派点人给我盯着柳树胡同,发现探头探脑往我们宅子看的,二话不说,先给我揍一顿”,宋攸宁恨恨地吩咐道,“然后送到衙门去。”探头探脑盯着别人的宅子,不是贼人是什么?这个纪府,可真是让人不省心,总要闹出点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