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道:“都休得吵闹,听这丫头说。”都什么时候了?宋家人都在场,能堵住这丫头的嘴吗?难道是真想到公堂上去说吗?
“服了这药的后果呢?”宋明德问道。
春兰战战兢兢地说道:“让人无力、嗜睡,大夫却检查不出,最后虚弱而死。”
“窦家小姐也是服了这种药?”
“是。”
“你们从哪里弄的这么歹毒的药?”一个落魄秀才家,居然有这种药?连京城的大夫都看不出的毒,也太匪夷所思了。
“太太偶然救了一个人,那人给的。”
“那人现在在哪儿?”
那人就住在李府不远的地方,当然离纪府也不远。昨儿春兰找那人拿药时,那人说京城的亲戚让他回京城,准备这两天就回京城去。派人和春兰一起去拿人。
又捉来几只鸡,喂了表小姐房里找出来的药,没过多久,几只鸡都睡死了过去。
过了没多久,去的人回来了,那地方早已人去屋空。问了邻居,那人天不亮就走了,说是回京城了。
老太太和表小姐还想抵赖,二老爷和三老爷拦住了。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棺材摆在面前了,还抵赖?真当人都是傻子吗?窦家小姐、宋氏的症状都一样,这是巧合?喂了表小姐房里药的鸡死法与窦家小姐死法一样,又有丫头们的证词,怎么抵赖?
“外祖母,不是我,我没有下毒……”表小姐哭倒在了老太太怀里。
“都是这贱婢,是她害人,与我的婉如有什么关系?”老太太蛮不讲理了。
宋攸宁唤人:“来人,我这就递状子,将一干人都送到衙门,是非曲直,自有官府来定。”
何氏忙上前劝道:“弟妹且慢,家里出了这等事,传出去几家人的名声都不好听,我们还是商量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那依大嫂的意思呢?莫非是想让我就当没有这回事吗?”宋攸宁道。你还没这么大的脸。
“宋大人请到前厅用茶,出了这等事,在下深觉惭愧,对不起亲家,我等一定会给侄媳一个交待。”宋明德和刘氏由二老爷夫妇陪着去了前厅。没一会儿,二老爷夫妇就又回来了。清退了仆妇下人已清退,只留下主子们商量善后事宜。
老太太首先发话:“既是春兰那丫头做的,一碗药下去,拉出去埋了,这件事就算了,也算给宋氏交待了。”
没有人出声。
“诸位也是这个意思吗?”宋攸宁环视一圈,平静地问道。
“弟妹听我说,表妹毕竟是我们府上亲戚,又从小在我们府中长大,传出她谋害人命的事,对几家人的名声都不好,后面的弟弟妹妹的婚事也会受影响。”
宋攸宁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呢?”
众人都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不情愿地说道:“让婉如以后改了就是。”
看宋氏这样子,是能就这样轻轻放过的吗?再说了,任谁也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要毒害自己的人吧?
三老爷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先嚷嚷道:“娘说的也太轻巧了,婉如这是要害人命,如果有人要害娘,娘可会轻易放过?”
“谁敢?”老太太冷哼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二老爷无奈道:“出了这样的事,总得让婉如受到教训,给侄媳妇一个交待,要不也太寒侄媳妇的心了。”
“不知各位长辈要怎样给宋氏一个交待?给我一个交待?给我们大房一个交待?”随着话音,纪昀走了进来,来到宋攸宁身边,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