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丝巾塞到包里,单位工牌也给摘了,偏她长得水灵生嫩,看上去就是个实习生。人家问她是哪个社的,她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一味抿着红酒。
东岳和ME的股东们按习俗来挨桌敬酒,东一杯西一杯,不喝就是不讲情。席桐喝了多少自己都不知道,只晓得从头到尾孟峄都没出现,在开始发晕之时先告辞,去卫生间洗脸。
一个服务员姐姐递来醒酒的薄荷糖,席桐吃了,辛辣直冲天灵盖,被她搀着往外走。
“你同事来接你了。”
席桐茫然抬头,眼前景物模糊,可她还存有神志,知道面前这老男人自己不认识。心跳得很快,好像比刚才更晕了,身上也在出汗,她知道不对劲,一咬舌尖,拔腿就往外冲。
那人钳住她的胳膊,捂上她的嘴,拖着她进了黑暗的楼道,上了好几层,来到某间房外。
席桐这时四肢无力,正竭力保持清醒,想看清身处何处,忽觉腰际一凉,裙子被掀了上去。她忍耐着,悄悄从侧兜拔出钢笔,猛地往后戳,趁身后人叫痛之时挣脱束缚,飞蹿出去。
她运气好,一下戳到重要部位,那人走不了。可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就听到有几人在急急叫他,像是那人的保镖。
席桐连忙踢掉高跟鞋,跌跌撞撞向楼上跑。这些人很可能认为她会顺原路下去,跑出大楼,但她自认跑不过男人,于是就上了楼,她记得上面几层是客房。
她气喘吁吁,在摄像头下无所遁形,可她管不了那么多,正要敲一间房门求救,迎头就撞上了人。
“席记者?”
她对上一双明灿干净的眸子。说来奇怪,远看那么凌厉的人,近看倒显出十二万分的可靠。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他是个好人,会帮她,虽然身上难受至极,却莫名来了底气,不怕了。
“孟先生,请帮帮我!”她几乎站不住,攥着他衣摆的手在发抖。
“她在这里!”
保镖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孟峄皱眉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站得笔直:“席记者,我等下还有会。”
席桐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她怎么没想到,孟峄可能认识那个男人!今晚来的都是颇有身份的董事、股东,他初来银城,不会因为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人物就与利益相关者结梁子。
可她不放弃,求他:“孟先生,他们在犯罪,给我下了药,帮我报警!”
追兵顷刻到了跟前,认识孟峄这张脸,即使他没带保镖,抬腿举步间的气场还是把他们震退了几步。
“孟总,这位女士……”
“是记者,让他等着警察吧。”
孟峄打开房门,把席桐推进去,然后带着房卡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