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燕营,董陶陶便碰上了慕青率领的乞活盟军,以及周菲儿的定西集团,前来救驾。
见董陶陶,众人忙下马,“参见盟主。”
董陶陶点头示意,忽听一阵跑步声,回头,见一群人涌向此处。盟众忙亮出兵器,预备抵挡。及那群人到了跟前才看清。原来是俘虏,竟还是上次董陶陶入燕营解救的那一批被俘女子,因那胡女还在。
董陶陶翻身下马,示意盟众收起兵器,向俘虏,“你等,如何逃出来的?”
女子们面面相觑,那胡女上前,“我们,不是逃出来的,是,是燕国太子,应该叫燕王了,是燕王放我们走的。说,要我们跟随你……”女子指向董陶陶。唐慕风一把将那女子的手打落,“不懂尊卑,这是我们盟主。”
董陶陶关注的点不在这上面,她一把抓了那女子的手,“为何叫他燕王?”
“老燕王于方才,去世了。”
心里咯噔一下,董陶陶有些闷闷的。虽说那慕容皝阻了她与慕容儁的婚事,是她不喜欢的人,但,他毕竟不是坏人,毕竟与自己有些交情。
慕青看着眼前的俘虏,犯了难,“如今我们又是乞活盟军,又是定西集团,又是俘虏,可该如何办才好?”董陶陶知他的意思,分散着不好治理,索性将其合在一起。董陶陶跳上马,“此事需从长计议。”
一行人浩浩****向着冉闵大营进发,刚至辕门处,便见冉闵领了众人迎接。
两个月不见,便觉已有多年未见。再次见到冉闵,董陶陶心里已乐开了花。只见她翻身下马,快跑几步到冉闵面前,跳起来,双臂环住冉闵的脖子,“好想你。”虽众人皆知,董陶陶西南长大,为人热情,却还都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热情,便忙将脸转向一边。
冉闵一脸冷漠,他一把抓了董陶陶的手臂,董陶陶吃痛便自他身上下来。冉闵顺势将董陶陶推开,命,“给我绑了。”言毕,身后窜出十几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将董陶陶双臂反剪在后,绑了。
乞活盟军见此,大骂着就要上前,却被围上来的赵兵给逼退了回去。
“为何?”董陶陶虽被押着,却仍骄傲的扬起脸。她实在不解。她被燕人俘虏,他撤兵去了凉州;此番,她为了他,给燕军的战马下毒,险些被杀,如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竟还得他如此对待?
“为何?”冉闵向前一步,火光映在他脸上,才稍微有了些柔和,“你既要随军,便要遵军中规矩。你不请自动,私自前往燕军营刺杀,其罪一;有勇无谋,救俘虏反而致使过半俘虏被杀,其罪二;于敌军军营给战马下毒,下流至极,坏我名声,其罪三。”脱离开火光,他的脸仍是冰冷的,看着董陶陶,“如今,你可认罪?”
在燕军营中,被众人围攻,被慕容儁逼问,董陶陶都未曾觉有一丝委屈。但,面对冉闵的盘问,她却委屈的想哭,却仍昂起头,忍住了眼泪,“是,你说的,我都认,但,事出有因,你不能全怪我。再说了,我不是你的属下,也不是你的兵,你不可罚我。”
董陶陶挣扎着直起身,昂首挺胸。身后的乞活盟军也都举着兵器喊,“不可罚盟主,不可罚盟主……”
虽然周遭是山呼海啸般的声援,但冉闵一毫皆不为所动。他板着脸,昂起头,睥睨着董陶陶。
“你既在我军中,生死便由我定。你既已认罪,李农。”回身唤李农,李农忙上前,“赏她三十军棍,由你执行。”闻言,后面的盟军吵嚷着要上前,慕青和周菲儿更是为救董陶陶,与赵军打了起来。
钟离玉的制止无人理会,冉闵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冲慕青等喊话,“慕青,你是聪明人,我劝你快些停手。若再有人反抗,加十棍。”虽慕青停了下来,但周菲儿与定西集团却是不服了,扑上前与赵兵厮打。
冉闵弯腰凑向董陶陶,“让你的人停手,不然,按军法处置。”
董陶陶用力咬住嘴唇,竟将那嘴唇咬出了血。人都说,左积射将军治军严苛,董陶陶冷笑,果然严苛,严苛的六亲不认。董陶陶猛然转身,“周菲儿听令,不可做无谓反抗,既在军中,当遵守军规。”横一眼冉闵。
冉闵大手一挥,“还愣着做什么?重重,打。”
“你真打我?你敢打我?”董陶陶急了,撞向冉闵,冉闵被她撞了一个趔趄。
董陶陶转身就跑,刚跑两步就被冉闵大手一抓,给抓了回来。
冉闵亲自将董陶陶扔到长凳上。董陶陶边骂边挣扎着,转眼看到那手臂一般粗的军棍,顿时慌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眼泪汪汪的看向冉闵,冉闵却将头转向一边。董陶陶便又找钟离玉,“钟离阿兄救我,阿兄救我。”钟离玉叹了口气。
只有郭勇上前,刚说句,“我看。”就被冉闵给骂了回去。
“天煞的狗屁棘奴,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咒你,不得好死。不要皮脸的,短命的胡贼,胡狗……”
八个膀大腰圆的士兵,用尽力气才将董陶陶死死按住。李农举棍猛地砸在董陶陶大腿上,一声尖叫刺耳。周菲儿“哇”的哭了出来,身后的女子们便也跟着哭起来。周菲儿推开众人上前,“打我吧,打我吧,让我替盟主受罚,让我来。”见她如此,其余人便也纷纷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