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堂录……”老郎中出口叫住了晚婉。
“老大夫您还有何事?”晚婉脚步缓慢,听到老郎中叫自己,于是又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脚,拉着华笙站在原地问道。
“……你真的不需要我在帮你看看,开几副调理的药吗?”老郎中看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晚婉,知道她是在强撑着,刚才给她把过脉,她的脉象显示她郁结于心,多处都不通畅,她现在又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老郎中真的害怕晚婉突然间支撑不住倒下去。
晚婉知道老郎中是在关心自己,但她的心病或许只有等到她成为国子监第一女夫子的时候才能得到解决,一般的药石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治标不治本罢了。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晚婉努力的朝老郎中挤出一个微笑道:“不用了,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多谢您的关心。”
老郎中无奈,只能看着桑梓搀扶着晚婉离开了自己的药店。
第二日,如海书院院长的书房里。
“啪!”书本摔落在地的声音伴随着陈院长的声音响起:
“杜晚莞!你你就是这样当夫子的吗?!!”
晚婉被书砸中肩膀,但她好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神色木纳,站在桌前一言不发,任由陈院长发着脾气。
“说话!你说说我自从生了你做夫子,你就接二连三的缺课,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在教!”陈院长见晚婉没有一点反应,火气更大了,又抄起桌上一本厚厚的书朝着晚婉砸了过去,这次晚婉没有那么幸运,书角砸到了晚婉的脑门,书从晚婉脑门上落下的瞬间,淤青也随着显现,陈院长吓了一跳,但为了维持自己的院长尊严,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说出关心的话来。
“我无话可说……”晚婉忽然抬起头,直视着陈院长:“还请院长责罚,降职也好,罚我抄书也好,甚至罚我做洒扫的也好,但请院长您不要让我离开书院。”晚婉知道自己日日午饭过后都会趁着便利偷偷回家看一眼华笙和孩子,但没想到昨天出了意外,她知道自己因为昨天的事情,又缺了一个下午的课程,害的自己的学生等了一下午,是他的错,于是晚婉主动跪下,请求责罚。
“啧啧啧,你以前主动让我开除你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嘛,怎么,现在还求我不要让你离开书院了?”陈院长忍不住嘲讽道,他的气还没消,晚婉这次的行为给书院造成了眼中的影响,她教的这群孩子都是刚入学的垂髫小儿,正是需要一个好的夫子带的时候,陈院长也是看中了晚婉的才德,这才安排她做这群孩子的夫子,没想到晚婉隔三差五的丢下他们,昨天就导致这群没有人带领的孩子乱跑,提前走的走,打架的打架,毁坏物品的毁坏物品,甚至有两个孩子因为没有夫子管理,偷溜出去,导致家人没有接到人,差点就报官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需要这份差事。”晚婉收起了锋芒,解释道。华笙和涟秋夫人接连出事让她的存款所剩无几,她现在还没有安顿好华笙,第二年冬天也马上来了,她现在真的是没有力气再带着华笙和母亲乞讨了。
“哼,想不到原来的杜堂录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陈院长阴阳怪气道,他依旧还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