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实验，似乎也只有你死去的父亲知道。”杨管家浑浊的眼珠落到了姜伊的身上，略微带上了一些欣慰，“当初你父亲和我害死了这么多人，现在你却成了神医，冥冥之中，你也许是替他还债吧。”

“他真的害死了很多人吗？”事情的真相太过于残酷，如果说之前那些只是文字消息和道听途说的，可是面对自己面前的这位白发苍苍的杨管家，姜伊实在提不起怀疑的心思。

“都已经是往事了。是或不是，谁又能知道呢？”

“我一定会查清事情的真相！”握紧了拳头，姜伊站起身来，冲着正要离开房间的杨管家大声的喊道，“他是我的父亲，我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他，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和这些事有关系，我都要查清楚。”

笑着点了点头，杨管家再次转过身子，透过姜伊似乎是在回忆着另一个人：“你的性子和他一模一样。”

“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个女人，一直装扮成这样，也十分辛苦吧。”

姜伊眼神微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清了一下自己的嗓音，的确是男声：“你怎么知道？”

“放心，你装的已经很像了。”摇滚家点了点头，赞许地说，“也许是我眼光毒辣，之前我调查的时候，只听过他有一个女儿却从未听过你父亲有个男孩儿。”

“看来还是您心思缜密。”姜伊苦笑一声，摘下了头上细碎的假发，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轰然下落，在腰间打了一个圈儿。

看到面前俊朗的男人，只是一头长发，让她瞬间变成了妩媚的女子，就连见多识广的杨管家也愣了愣神。

“出门在外，还是扮男装比较安全。”离开房间，杨先生最终释然一笑。

既然已经见到了那人的孩子，一切他都不在意了。

手中提着煤油灯，穿过长长的走廊，周围繁杂的描金牡丹花纹一片片的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烁。

跳动的煤油灯的灯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安静的脚步声回响在宫殿之中，杨管家又推开了一间房门。

层层床围之间躺着身形瘦削，眼窝凹陷的老国王。

那国王似乎也没有睡着，听见人的脚步声，微眯的睁开了眼。

“今天晚上我去见了那人的孩子。”提着的煤油灯被放到国王的床头，杨管家背着光，恭恭敬敬的站在床前，似是汇报，又似是呢喃。

“一切可能真的都要水落石出了。”

听到这儿，国王的眼睛微合，不可察觉的，轻轻点了点头。

尘封了多年的真相，一切早该水落石出了。

“姜平，你真的生了一个很好的女儿。”

一直执着于真相，不会表面的痛苦所迷惑，就算他已经死了，就算那些故事早已经尘封在记忆里。

接着管家从茶壶中倒出了一杯热水，把今日白天姜伊给他的那份药冲开，凉凉了之后，才喂到国王嘴边。

“明天她就会来给您看病了，暂时忍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