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今日起禁足竹沁阁,抄写佛经三百遍,而你,狼子野心的畜牲,我元家待你如何,你又如何报答?”
“给我滚出府去!”
“非但如此,你也别妄想参加朝中科举,本相虽不至于宣扬家丑,却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元邦不愧是当相爷的人,三下五除二便将罪魁祸首惩处完毕。
除了胡氏实在罚的太轻。
元以清垂眸,心中暗叹自己不能太急,要徐徐图之。
再一发声,脸上却委屈的落下泪来:
“父亲,今夜的祸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女儿分明是被胡定轩纠缠,可这些婆子丫鬟嘴里却能硬生生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更有甚者敢吃里扒外,助纣为虐,当着主人的面行凶逞狠!”
元以清脸色越发严肃,眼神坚定,语气更是不容置疑:“所以,阖府上下必须严厉盘查整治!”
“殊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还只是女儿受些委屈,可若不趁现在好好清理一下那些鱼目混珠的蠹虫,只怕终有一日要成祸家之乱啊!”
说着,她轻轻扫过荣嬷嬷之流,顿时引起一片沉默的恐慌。
一番话说完,元邦的神色也变得严肃沉凝。
“不错,此言有理。”
他思索片刻,突然叹道:“这些年我忙于朝政,平日里也大多留在前院,反倒是疏忽了这后院,越发闹都不像样了。”
元以清微微一笑,体贴道:“一个人又怎能当两个人用呢,父亲已经很是辛苦了,反倒是姨娘,真正辜负了父亲的期待。”
元以舒眼中闪过不忿。
元以清恍若未觉,又转了话头:“可这也怪不得姨娘。”
她微微垂眸,神态谦卑:“咱们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丫鬟小厮婆子门子加起来两百多号人,院落又多又繁,这么多年,姨娘一个人难免心有余力不足。”
“只可惜女儿们都还小,比之姨娘更不如,家里倒是越发乱了。”
“不过,女儿还有个办法。”
元以清笑容诚恳亲和。
元邦不自觉便接受了她的说法,顺着道:
“哦?什么办法。”
“父亲可还记得本家有一位祖姑母?”
元邦恍然,“你是说那位住在祖宅守寡的姑母?”
“正是!”
元以清笑容更深:“说是祖姑母,可如今也不过四十余岁,当年祖姑母守寡之后,恰逢国乱,却有巾帼之风,不仅独善其身,还护住了本家上下三百余口人,是个真真儿的脂粉英雄呢!”
“如今倒不如请祖姑母过来照看些时日,凭她老人家的手段,一出马立即治得服服帖帖的!”
元邦没想到元以清居然是这么个办法,不禁沉吟许久:“只怕她老人家不愿意……”
元以清颔首笑道:“女儿倒觉得她老人家会来的,女儿还记得祖姑母最疼爱父亲,更何况这么多年没见,请她老人家过来不过是初时整顿费事,求她立个规矩,自此以后照着规矩办事即可,不会累着祖姑母的。”
元邦这才点了点头:“这样来说,也还是个办法。”
“也罢,改明儿我亲自去一趟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