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舒也看见那个人了,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提醒,是因为那个身影出现的实在太快,犹如鬼魅一般,迅速就扣住了中年女子的脖子。
那刚抬起的脚直接就停在原地,随后被那手推着倒退,直到撞在树桩上。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下撞的更是头晕眼花,再加上脖子上那只手几乎是用了全力,一时之间几乎背过气去,连白眼都翻了出来。
阮南舒即便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也不得不出来帮忙,毕竟这个人身上似乎还藏着绥安侯府不小的秘密。
“系统!快帮忙!”她在心中喊了一声,得到回应之后,直接就将从商城里兑换过来的烟雾符给丢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烟雾符在那人脚下绽开,浓重的白雾将两个人都包裹住,一时之间让那人失去了视野。
阮南舒遮掩气息与脚步到达他的身后,直接一张符贴到了他的后背,那只手瞬间就不能动了。
中年女子在失去桎梏之后掉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站立不稳。
阮南舒将她扶起来,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火铳,打中了那人的腿。
跟稍微现代一点的武器比起来,就算对方身法再好,也很难近身。
那人明显是察觉到了阮南舒身上的奇异之处,并不敢硬碰硬,只是咬了咬牙,将这里记了下来,转身就走。
阮南舒毕竟不会武功,就算是凭借着系统追上去,也难免不会发生意外。
就在她犹豫的片刻之间,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些护卫终于发现了她,匆忙上前。
“夫人.......”
为首之人刚询问到一半,就听见阮南舒指了一个方向,对他们说道:“快去追,别让人给跑了。”
护卫们领命,当即大半人都追了上去,剩下两人留在阮南舒身边,保护她的安危。
“嬷嬷,你没事吧。”阮南舒关切地问自己扶起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以及濒死的恐惧,她满心就只有对自家主子的懊悔与愧疚,甚至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阮南舒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又拦住了她,“嬷嬷这是在做什么?!”
“老奴对不起夫人,也对不起老侯爷啊!”
说罢又是不顾劝阻,跪在地上,连连朝着自己刚才烧过纸钱的地方磕头。
“本以为少见面些,就能让夫人和老侯爷在泉下安安稳稳的,不会受到那些人的打扰,可终归还是老奴没保得住这一片安宁,让夫人和老侯爷受罪了。”
阮南舒听了微微一惊,结合刚才中年女子的话,不难猜出真相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地底下埋着老绥安侯和夫人的遗体?”
后半句话她说的极轻,好像生怕被旁人听到,只响在中年女子的旁边。
即便如此,中年女子还是猛地惊慌了起来,环视四周,发现似乎真的没有人听见这话,也没见松一口气。
“姑娘胡说什么呢,老绥安侯和夫人的遗体哪里是老奴这种人能够碰到的?这种话可不好说,倘若被有心人听去了,还说不准怎么编排咱们侯府呢。”
阮南舒让那两个护卫走远一些,确保能够看见她们、保护她们的安危就够了。
“嬷嬷就别骗我了,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再说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了此处,若那人追不回来的话,他们还得另想对策。靠嬷嬷一人,应当是无法藏匿遗体的。”
中年女子听了这话,明显是犹豫了起来,最后还是对于江琊的信任与对老绥安侯及其夫人的忠心占了上风,咬咬牙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江家人的遗体大多都被丢弃在乱坟岗里,老侯爷和夫人的遗体,还是老奴花钱找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出来的,都已经一年多了,老奴也不想坏了他们的安宁。可这件事情少一些人知道,就少了一份罪责,姑娘可想好了要掺和进去?”
偷走遗体并不是小事,中年女子确定江琊会掺和其中,是因为这地底下埋藏的是他的父母。
可一旦皇帝怪罪下来,那就是杀头的大罪,阮南舒作为一个还没过门的妻子,现在还有权利选择保全自身。
但阮南舒对于自己的选择并不犹豫。
“我与既明同生共死,不知早已说好的事情,嬷嬷不必担心。所以你将事实告知于我,我一定会尽我全力,替老绥安侯、替江家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