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法司众人也是参与过定亲宴的,一见到她,便将人迎了进去,去通知江琊。
等见到人时,阮南舒不过刚刚喝了半杯茶。
“别过来。”江琊轻声阻止了要上前来的阮南舒。
他身上明明很干净,却莫名带了几分血腥之气,估计才审完犯人。
阮南舒于是也不上前,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叫他过来。
“我今日来,是想问问阮益德为何没被放出去。”她道。
虽不是为了回云水县的计划,江琊的心中却仍旧十分沉重。
“南法司查到一些事情。”他道。
既说是南法司查的,便说明他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阮南舒稍稍正色,“有什么你直接说,我与他断亲了,也不影响什么。”
“最近南疆常有人煽动民心扰乱治安,他被抓进来之后,南法司也查了查。没想到他身上,竟还背着好几条人命。”
此言一出,阮南舒是真的惊了。
书中确实说过阮义德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没有到杀人的地步。
否则在嫉恶如仇的女主面前,他如何还能活得好好的?
“他害死的都是些仆役,便是死了,也无人报案。但云水县曾有一例状书来自一个五岁孩童,状告他将自己的母亲侮辱至死。”
“那结果呢?”
“因证据不足,报案人年岁又太小,便被压了下去。之后他花钱打点,买通了所有的知情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江琊说着,将那陈旧破损的状书递交给她。
她接过,望着上面的“卞”字出神。
南城没有“卞”姓,死者只会是从外地来云水县谋生。
而她记得书中似有提过,晚浓的祖上就是这个稀有姓氏。
“所以阮益德害死的是......”
“是你身边侍女的母亲。”
阮南舒不由沉默,随后拿着状书的手都微微颤抖。
她不敢想象,一个五岁少女是如何在自己母亲死后,在仇人身边生活那么久,还没有崩溃。
而在她离开云水县时,还愿意跟着她。
“此事,你想如何解决?”江琊问。
阮南舒将状书收起,毫不犹豫道:“该如何便如何。手上沾了这么多人命还让他活到现在,已是不公。”
“可二老那边。”
“祖父祖母我会去说,想必他们也能狠下心来,大义灭亲。只是……”
只是她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跟晚浓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