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在离开云水县、主仆即将分别的时候,阮南舒也没见过晚浓如此失态,就单单说以昔日情分作为筹码来央求这事儿,晚浓就从来都没有做过。
如此可见,她对于嫁给阮尧泽有多排斥。
阮尧泽自是也瞧出来了,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头一回如此挫败,一向挺直的腰板都弯了下去。
阮南舒此时却顾不得他,只将跪在地上的晚浓扶起来,安慰道:“成亲与否是你的事儿,我不会掺和,你大可放心。”
晚浓这才将紧绷的心弦松懈开来,“多谢小姐成全。”
她跟阮南舒说完,这才转身,朝着阮尧泽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也要多谢二少爷的厚爱,二少爷丰神俊朗、博学多才,往后定能找到更优秀的女子。”
礼数与祝福,都叫人挑不出错来。
除却不爱他。
阮尧泽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儿,有些恼火,有些自责,有些无力,更有些难受。
可再怎么五味杂陈,他也不想叫晚浓为难,只点了点头。
晚浓这才离开。
她一走,阮尧泽便瘫坐在那儿,整个头都埋在了臂弯中间,整个人显得委屈又颓废
阮南舒也不知说什么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感情之事最不好强求,好在二哥陷地还不深,及时止损,未来还有很多优秀女子等着你呢。”
听着这与晚浓拒绝他时十分相似的话,阮尧泽更觉得心中堵得慌了。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无语道:“别说了,你快走吧。”
阮南舒摸了摸鼻尖,到底是没再给他添堵。
回去路上,她想着晚浓今日的状态,只觉得有些不对。
恰好此时晚淇过来找她,她才试探着问道:“你为何会觉得,晚浓与我二哥相配?”
晚浓还以为她是在跟自己问罪呢,瞬间就苦了脸,“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乱拉郎配、听风便是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与晚浓也算是好姐妹,阮家如今已经不是官家了,你还想晚浓嫁给主子过好日子,难道就没想过她日后也许会过得不好?”
“其实二少爷一直都对晚浓姐姐有意,只是可能最近相处地久了些,所以心思更活泛起来。但若阮家还是官家,奴婢是真的不敢替晚浓姐姐肖想。”
“为何?”
“小姐您想,咱们老爷的那些妾室,大半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他们尚且没个名分,更遑论是咱们这种侍女嫁给主子?也就是如今到了小郢村,二少爷也是得下地做活的平常人,奴婢才会多想一些。”
听到这儿,阮南舒便明白了。
可晚淇都能转过弯来的事儿,晚浓不可能想不到。
看来她对阮尧泽,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宿主,这可不一定哦。”
正当她下完定论,系统却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