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阮南舒那边。
在担忧不已地离开北苑之后,她也无心再去找江琊。
倒是后者在约定的地方久久也未见她,便找了过来,正好碰到带着借条匆匆出去的映夏,还让肖庞替她跑了一趟。
“你家大小姐呢?”江琊问道。
映夏于是带路到了北苑,见阮南舒正站在院门口,忍不住地长吁短叹。
“赵氏已经被赵良锦带走了,还在愁什么?”江琊问道。
阮南舒见是他来,倒也不意外,只情绪终于没能藏住,紧紧地蹙着眉心。
“你还记不记得,当日王海绑架拂玉的那日,谁还在场?”
江琊回想了一番,“除却你我,还有你的侍女晚浓。”
“晚浓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与人乱说,一定还有别人。”
阮南舒边说,边紧咬着下唇。
那是她凝重思索之时的小习惯,一瞧见她这般模样,江琊就知晓事情并非他了解的那样简单。
“还出了何事?”江琊问。
“今日赵梅撒泼时,骂了些难听的,像是知道王海绑架拂玉意欲何为。但此事理应没几个人知晓才对。”
江琊闻言也想了想,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王海是惯犯,从你二妹被他掳去,再结合身上的伤,不难会有猜测。但送她回去的是肖庞,途中坐的是马车,应当不会被外人瞧见。”
不是外人,那就只能是家里人了。
阮南舒心中犹如被人灌上冰水,冷的彻骨。
这冷意也浮现上她的双眸,不难让人看出她的怒火中烧。
“我倒是要去问问,是谁如此编排自家人。”
阮南舒脚步极快,一副急于兴师问罪的模样。
只是刚走到半途,她的脸色便微微泛白,转头就跑了回去。
江琊不明所以,快步追上,晚淇晚浓也跑着跟上去。
就见自家小姐猛地推开北苑大门,直冲阮拂玉的屋子而去。
“大小姐,我家小姐在休息,您不能进去。”映夏赶紧阻拦。
奈何阮南舒一把推开了她,“你家小姐都要没命了,你没闻见那血腥味儿?!”
说罢就去推门。
可门被从里头上了锁,她根本打不开,只能急着狂拍。
“拂玉,你还清醒吗?你开个门!快些!”
里头却并未有人回应。
阮南舒一下便寒到了脚底,正想办法,身边人抬起一脚,大门便被猛地踹开。
阮南舒赶紧跑进去,见到的,却是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屋子一改往常的整洁,如同飓风过境,杂乱无章。
浴桶之中蔓延的水痕泛着淡淡的红色,一只素白的胳膊垂在桶外,还在滴答滴答流淌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