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舒一番碎碎念,事无巨细,悉数告知。
比起阐述事实,更像是在发泄不满。
江琊也就任由她说,时不时递过虾饺和腌萝卜,还细心地给她擦嘴。
再加上阮南舒下意识在舀粥喝,等到说完了事儿,她直接就打了个饱嗝。
“你说气不气人!”阮南舒放下碗勺,怒气冲冲地问道。
江琊虽一直“伺候”着她吃喝,却也把事情听了个完全。
“你家中长辈既然不管,你插手,反倒容易姐妹离心。若不想忍受,就搬到我这儿来。”
搬来这儿,不就是同居了吗?
阮南舒小脸红扑扑的,心想这进展未免太快了些。
就听江琊继续说道:“这几日我不常回来,你当这是自家便好,不必拘束。”
得,是她想多了。
阮南舒干笑两声,随即挑开话题,“我可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敢对我祖父祖母无礼,可有的她受的。”
江琊自是知晓她的性子,也由着她去。
反正就算出什么事情,他也能担着。
海鲜粥送回去的时候,玉京膳房还出了个小二一起过去。
赵梅一看这伙计穿的都比自己好,粥都没尝一口,就赞叹不绝。
那小二面上带着笑,暗地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心想这人真是不知好赖。
要知道阮南舒的手艺,可是他们大厨都拍案叫绝,有这么个厨子做饭还挑三拣四,怕真是舌头出了毛病。
但拜他来这一趟所赐,阮南舒回去的时候,赵梅难得给了好脸色。
阮南舒含糊几句应付了她,就去找阮拂玉。
“怎么这副神情?谁惹你了?”瞧她脸色不好看,阮南舒明知故问道。
阮拂玉烦躁地丢下笔,在她面前抱怨,“家中的事情本来就够多了,她还总来找麻烦,不是说没人伺候,就是屋子不透气、被子不暖和,连个吃粥的勺子她都嫌大,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要求。”
小姐妹之间说话虽比较随意,但阮拂玉绝对不是爱背后说嘴的人。
唯一可能,就是她气得很了,也没了理智。
阮南舒心想,这赵梅真是一身糙皮厚肉,偏把自己当做了豌豆公主。
但面上还是劝道:“也别这么说,她毕竟年岁大了,肯定想多享享清福。你是她未来的儿媳妇,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阮拂玉一听这话,便忍不住瞪大眼睛,十分不可思议。
“阿姐,你这是什么话?”
“阿姐也不想你受苦,可赵良锦与赵梅的母子情深你也知道,不能忍受,还能如何?”阮南舒拍了拍阮拂玉的肩膀,长叹一声。
阮拂玉不由想起阮老夫人那苦口婆心的劝告,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却不发一言。
“不说这个了,我与你说点旁的。”阮南舒挑开话题。
“先前你说库房里的粮食不翼而飞,我便觉得古怪,毕竟仅凭两位伯父与父亲,很难能在不惊动家中人的前提下,将粮食运送出去。昨天晚上,我倒是想起了缘由。”
阮拂玉疑惑,“阿姐这是何意?”
“我没与你说过,库房里我特意让既明哥哥设了机关,连通了地窖,这么多粮食,怕是都在地窖里头。”
“怎么可能......”
阮拂玉不信,但很快,她就望着那地库里满满当当的粮食陷入了沉思。
偏阮南舒还不以为意,平和说道:“你瞧,还真是。”
这件事情,这么好接受的?
阮拂玉不由对自己的承受能力产生了怀疑。
但粮食还在就是好事,阮拂玉急匆匆地去告知二老,顺便还给阮益德三兄弟道了歉。
只是如此兴师动众之下,难免会惊扰到赵梅。
这不,次日一早,她便找上了阮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