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时起,他便如众星捧月;锋芒初露之后,他更是被寄予众望。
看重他的人说天高海阔,他还远远不及;轻视他的人说背景雄厚,他有此成就实属平常。
就算是对他一向夸奖有加的外祖母,也是一句一句说着“我孙儿必有惊世之才”的大话,一点也落不到实处。
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阮南舒这样,以最平常的语气,表达着对他的肯定。
令人生出无限的勇气与热血。
扑通——扑通——
楼珏的心跳骤然加快,一股莫名的悸动自心底席卷而上,霸道地占据他仅存不多的理智。
他被这股情绪激地口舌干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个……若是我成名之后,你还没有婚配……”
话还没说完了,便听咻——地一声。
从林间射出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后脑勺。
楼珏嗷的一声叫出声来,那点旖旎的心思更如一盆凉水浇下,当即冷了个彻底。
这下他也算是想明白了,有那位在身边坐镇,他还有个屁的机会。
这场如春雨一般缥缈朦胧的珍贵感情,注定是无疾而终。
“若是我成名之后,你还没有婚配,你就等着我取笑你吧!”
他接着方才的告白扭转乾坤,以一个极其滑稽的方式,从这场“三角恋”地萌芽之中退场。
阮南舒望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但到底只是个被宠坏的半大少年,她也没怎么计较,便摇摇头转过身去。
阮家一行终于进了竹林,循着原路找到老宅。
“祖母,这钥匙是不是错了?”原本拿着钥匙要去开门的阮拂玉微微蹙眉,将钥匙归还阮老夫人。
后者也觉疑惑,自己上前一试,还真打不开门。
“照理说不会啊,这钥匙是老刘亲自交给我的,出来时我就带了这一把,怎会弄错?”
休息的地方就在眼前,却进不去,其余人也有了怨言。
阮益贤先开口抱怨:“会不会是娘你带错了?早跟你说贵重物品应当交给咱们保管,你看,这不是老糊涂了!”
他的妻子秦氏扯了扯他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悻悻闭嘴。
阮老夫人没管他,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道:“就是这把没错啊,你瞧这儿还刻了字,错不了的。”
阮南舒接来一看,上头果真刻着“小郢村”三个字。
“看来是有人想鸠占鹊巢了。”她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紧闭的大门。
回过味来的阮老夫人脸色也极不好看,眼中皆是愠怒之色。
“翻了天了!我这就去找里正过来评理!”
“祖母别去。”阮南舒阻拦,“这么晚了,因为咱们的家事惊扰里正毕竟不好,咱们自己解决吧。”
说着环视四周,瞧见墙边堆放的干柴,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