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琴和李姨娘自打被送来小郢村,便对阮家众人深恶痛绝,即便靠着在阮家存的钱、和大管事备下的存粮在这儿过得风生水起,心中也仍是有诸多不痛快。
是以在得知阮家被流放到此地之后,他们第一时间换了门锁,连着好几日闭门不出,俨然有鸠占鹊巢的意思。
这日晚上,她们一如既往买了好酒好菜,却在大快朵颐之时闻见了一股烧焦的气味。
“娘你是不是锅里烧了什么东西,怎么一股糊味儿?”阮琴捂着鼻子,十分嫌弃地问道。
李姨娘此时已经喝醉了,眼皮都没撩开,就含糊回道:“你娘我啥时候开过火?怕不是你闻错了。”
“不可能啊。”阮琴又耸了耸鼻子,这下气味更明显了。
她疑惑地端碗到门口看了看,就见墙外头一股黑烟缭绕,火光在夜幕初临之下十分耀眼。
“不好了不好了!娘!这真的着火了啊!”
李姨娘这才稍稍捡回了几分清明,朝外一看,更是吓得清醒。
“哪个天杀的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咱们这儿来放火?看老娘不撕烂他的脸!”
说着撸起袖子直往前冲。
阮琴也是个没什么脑子只会惹事儿的,饭碗一放,跟着她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不过到底是两个弱女子,走到门口终于生出了几分警惕来。
“谁在外头?敢来我这放火,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赶紧滚,别逼我叫王老四过来!”李姨娘破口大骂。
从她的口气,不难听出这王老四是个不好惹的,且与她关系亲厚,一时之间阮家众人的脸色精彩纷呈,阮益德更是脸黑如炭。
偏偏才放完火的阮南舒看热闹不嫌事大,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更凉飕飕地说了一句:“我说着门前池水怎么青得很,原来是凫着一只绿毛龟呀。”
话音刚落,阮拂玉就赶紧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都听懂了,阮益德怎么可能会听不懂?
怒从心起,几乎烧没了他的理智,当即上前踹了大门一脚。
“你个贱人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弄死你!”
锁门的铁链晃晃****,在深夜里如同催命般刺耳。
李姨娘和阮琴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哆嗦着不敢再回话。
但阮益德仍然在发疯的踹门,一口一个脏词,好似只要她们出来,就要将她们大卸八块。
“行了!别闹了!”阮老夫人到底还保持着端重,“老大老二,上去把他给拉开,如此粗鄙狠辣成何体统!”
一旁正看热闹的阮益贤和阮益良没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把人给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