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娇惯的大小姐肌肤柔嫩,被刀尖这么一碰,便留下了个血点。
纵使阮南舒早有心理准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往旁挪动半分,才回过头来,惊惧地看向来人。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就敢拿刀对着我!”
虽是威胁,但声音颤抖,明显色厉内荏。
来人勾起半边唇,更显阴柔,“那说说,你是何人?”
“我是县令的孙女,绥安侯的未婚妻!你敢动我!”
“区区县令,本官还真不怕。倒是绥安侯……”他说着看向江琊,嗤笑一声,“能让个小娘们压在身下,你还真是废物。”
江琊目光骤变,若是往常,他必定已经与之交手。
但现在他莫名浑身无力,只能尽力思考应对之法。
可阮南舒似乎已经被吓坏了,杏仁眼里蓄满泪水,“我就是气不过夫君找女人,来捉个奸罢了,究竟触了什么法犯了什么罪,官爷竟要杀我。”
后半句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声音凄厉,好似真受了刑。
男子明显慌乱起来,伸手就要来提江琊,目的十分明确。
阮南舒干脆趴在他身上,不给对方动手的机会。
“有什么事儿冲我来,你敢欺负我夫君试试!”
“你!”
正当男子束手无措,正打算强行将人带走时,外头终于传来了别的响动。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苍老的声音难掩威严,阮南舒转头望去,便见楼旭不耐烦地站在门口。
“楼大人,救命啊!”阮南舒大喊一声。
纵然是较为欣赏的小辈,此时见他们出现在风月场所,还姿态不堪入目,楼旭也皱了眉。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碍于他那长辈威压,阮南舒缩了缩脖子,直接撇清关系,“还不是侯爷过来喝花酒,我心中气不过,就想着将他就地正法。谁知事儿才办到一半,他就进来了,还将我的脸给划伤了。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楼旭瞧瞧她,再瞧瞧阮南舒,只觉这两个小辈颇不省心了些。
男子却不愿意他们脱困,上前禀报,“大人,方才我们跟丢的反贼,很有可能与绥安侯有牵扯,此事还需严查。”
“什……什么反贼啊?!”阮南舒被吓得嘴都瓢了,“方才屋子里就只有我和侯爷两人,大伙儿可都瞧见了,咱们可没那种嗜好!”
“闭嘴,小姑娘家也不嫌丢人!”楼旭狠狠瞪了她一眼,“赶紧带你家夫君回去,以后再来这种地方,我叫阮老弟打断你们的腿!”
这话算是将两人从此事中摘了出来。
阮南舒赶紧起身,把江琊扶起,细瘦的脖颈用力到青筋凸显,步履蹒跚,却走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