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被打断,阮南舒便说不下去了,好奇地循声望去。
便见江琊站在门口,面上神情原本还算和缓,可就在与自己对视的瞬间,眉心便蹙了起来。
“侯爷可有什么事儿?”阮南舒小心问。
江琊只淡淡瞥她一眼,随后气定神闲地走进门来,寻了坐处。
“适才听闻,你们在为南舒卖冰之事争执?”他问。
李姨娘不知他的来意,一时没敢回话,就轻咳两声表示虚弱。
阮老夫人便回:“正是。”
“那些冰是我给她的。她平日花用向来不节制,手中银钱不多,又要为阮老太爷准备贺礼,便从我借了点冰拿去卖。”
李姨娘一听便不乐意了,一双美目盈满泪水,略带控诉与委屈,看向江琊。
“侯爷怎可如此私心偏袒,给大小姐找借口脱罪?”
江琊却只斜她一眼,光是其中森芒,便叫她身形一僵。
“你称她什么?”
李姨娘下意识有些结巴,“大……大小姐……”
“你既称她一声小姐,便该知无名分的侍妾,身份只同伺候人的侍女。”
“可就算妾身人微言轻,怀的也是四老爷的血脉!”
“人微言轻?”江琊一嗤,“打点仆从,谎造罪名时,你可记得你人微言轻?”
此言一出,李姨娘目光躲避起来,“妾……妾身没有!”
阮老夫人早就被吵得头疼,让李姨娘住了口,方才问江琊:“侯爷说冰是你给南舒的,可有证据?”
“冰库存冰多是整块,待有需之时,才会凿下取用。南舒卖的是碎冰,敢问她在院中凿冰的动静,府中可有人听见?”
凌厉的视线缓缓扫过,所到之处,无一不噤声。
阮南舒这脾性,最经不得旁人给自己撑腰,一下子便来了底气。
只见她往江琊那儿靠了靠,就开始示弱,“汀兰苑三个弱女子,哪里凿得动冰?还不是侯爷会心疼人,让属下凿好了送来。”
江琊额角狠狠一抽,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摆,生怕她蹬鼻子上脸,再揪着不放扮可怜。
“此事既不是南舒做的,情节便更加严重,须得彻查!老身倒要看看,是谁敢阮府行盗窃之事!”
说罢猛一拍桌,气势足以震慑众人。
李姨娘已经像个缩头的鹌鹑,不敢说话,王管事也是战战兢兢,满头冷汗。
就在此时,阮益德从门外气势汹汹地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抓阮南舒。
“小贱种,你给老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