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摇摇头：“衙门的账，我也不是说查就能查的，再说了，如果官员里真有人动手脚，那账簿也不会看出来太大的问题，若是去问难民...难民所说，不足以成为证据，而本地豪绅，本官也信不过。”

清月姑娘有了几分精神：“指挥使真想查案？”

“不然本官何必来询问姑娘？莫非姑娘以为本官闲得慌？”

清月姑娘见顾怀一直没有异样心思，已经信了几分，却听到门口突然传来个女子声音：“够了，接下来，本宫问吧。”

原本还坐着的顾怀立马站了起来，收起脸上的笑容，恭敬的走到来人身后。

清月姑娘好奇抬头，却只见那人身着一身淡金宫装正打量着自己。

本宫？

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就想起身下跪。

李子卿却摆了摆手阻止了她：“不必多礼，眼下还有紧要事情。”

她转头看着顾怀：“已经盯上了？”

“是，锦衣卫已经跟上了，马车也备好了，殿下要不要...”

“走吧，”李子卿笑了笑，也没急着继续问下去：“证据证据，总要亲自去看看，才心安。”

......

于是常府外就出现了那辆马车。

李子卿坐在马车内，对面是不安的清月姑娘，顾怀赶着马车，三人就这样看着灯火明亮的常府。

李子卿闭目沉思片刻，开口道：“应该没错了，这账簿上记的应该是真的。”

清月姑娘道：“殿下，这家豪绅姓常，家主是个举人，叫常宁，这些年和龚文信狼狈为奸，前些天民女被龚文信他们喊去跳舞时，也曾看到这两人凑在一起。”

马车外有人轻轻敲响车门，卓顾怀探了进来：“殿下，那几家卑职也派人去看了，都在连夜运粮，数目惊人，咱们要不要马上动手，把他们抓起来？”

李子卿思考片刻：“兵力不够，这次本宫只带了以前人，这些大户都有私仆，既然都敢趁夜运粮毁灭证据，应该是敢抄起武器反抗的，这样，你持本宫令玺，先去接管了守城部队，派人跟着他们，先摸清楚他们把粮运到了哪儿，再动手！”

“卑职领命！”顾怀一摆手，便领着几个锦衣亲卫消失在夜色里。

李子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清月：“清月姑娘，如今物证有了，人证就是临洮的难民百姓，不知这原告...清月姑娘敢不敢当？”

确认了李子卿的身份，知道她们真的是想伸张正义的清月姑娘嫣然一笑，仿佛在夜色中绽出光来：“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