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要把他拿去喂狗!”
锦衣卫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可以,今日行刑,本就是要他们为之前赈灾中出现的不法行为负责,既与你有旧怨,带去泄愤也并无不可。”
那灾民大喜过望,一把将血淋淋的人头抱进怀里:“多谢军爷!”
其他的灾民看到了,顿时也不淡定了起来,一些人看向犯人们的目光纷纷咬牙切齿起来。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城外的杨举人,我家一直是他家的佃户,今年闹灾,就借一袋小米,他居然不肯!”
“还有那开学堂的郑教员,平时从他家门口过,老能闻见肉香,进去一问又不承认,怎的也上去了?”
“着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灾民们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了,在有受害人现身说法,并且锦衣卫再次开始重申处刑主旨之后,经历本身就差不多的灾民们对台上那些犯官豪绅的情绪依旧是咬牙切齿了。
有些甚至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地上捡起来石头,远远的往台上扔过去。
锦衣卫们也不阻止,毕竟殿下说了,公开处刑,就得有个公开处刑的样子,这事不是做给老天爷看的,是做给台下那些灾民看的,只有他们满意了,这事才算完。
至于什么时候满意?那就看得死多少人,台下的灾民才显露出些不忍看下去的模样了。
在这之前,只要是伸了手,贪腐过,或者巧取豪夺大力兼并的,一个都跑不掉。
按道理说罪不及家人,可这一次,李子卿也没办法继续长安的策略了。
灾民们是个火药桶,而且随着灾民人数的增加,不安分的因素也在增加,如果不下狠药,用最短的时间把灾民们的情况稳定下来,李子卿觉得...说不定自己很快就能看到河南道有人喊出那句“开城,纳粮”了。
要是赈灾赈着赈着出了民变,出了起义,那李子卿可就真成了笑话。
到时候太后追究起来,自己怕是要比和亲的下场还要惨,因为李子卿敢确定,现在的大唐,就是坐在无数的火药桶上,只要点着,后果...不堪设想。
谁让这些事都凑在了一起呢?税赋,徭役,灾情,战乱,阶级矛盾,土地需求供给不足...这些往日能让王朝覆灭的因素,此刻居然集中在了一起。
还真是不到地方来看看,就真想不到情况到底有多恶劣。
行刑依然在进行着,李子卿的手段,现在看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