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让你建东厂,不是跟在锦衣卫身后拾人牙慧!”
看着太后发着无名火,岑遂的腰弯的更深了,他赶紧跪下:“老奴知错,实在是...实在是锦衣卫办事太过高效,东厂虽然有心插手,但锦衣卫俨然是事前就开始收集证据了,东厂只能负责查抄充入国库...”
“事前收集...”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倒是生了个好孙女!”
岑遂把头低了下去,不敢说话,心里还有些委屈。
“凌迟一个国公,明珠倒是好大的胆子,就算是陛下临朝,要动凌迟之刑,也得经过三司吧?明珠哪里来的胆子,直接动刑?”
“锦衣卫有太后的驾贴...”
“所以百官都会觉得是哀家的意思,”太后看着桌子上一大堆弹劾的奏折,“与其说是弹劾明珠,不如说...是在弹劾哀家?”
岑遂继续低头跪着,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成为太后发泄的对象。
谁开口谁遭殃。
门外的小黄门突然通报:“禀太后,长公主李明珠入宫求见。”
“还真是一说就到啊...总算是在西山坐不下去了?”太后收回目光,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味,“宣,哀家要听听解释!”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岑遂:“起来,成什么样子!”
“是,太后。”
匆匆走进御书房的李子卿和岑遂对上了眼神。
他微微摇了摇头,李子卿心里一沉,知道岑遂在说太后心情不好。
不过也正常,妹夫被凌迟了,心情好才怪呢。
她轻柔行礼:“参见祖母。”
“起来吧,”太后还在批着折子头都没抬,只用笔指了一旁堆起来的折子,“这些折子都是弹劾你的,哀家还没看,这样,你站过来念给哀家听听。”
李子卿站了起来,但没敢动弹。
好家伙,怨气这么大?一来就要问罪,连装都不装一下?
太后扫了李子卿一眼:“怎么?”
“有些惶恐,”李子卿笑容极甜美,“明珠还未曾...未曾经历过这种百官一齐弹劾的事情。”
太后放下笔,往后一靠:“既然不愿意念,哀家也不勉强你,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是,”李子卿上前几步,走到台阶下仰望着太后:“明珠...想出京前往河南道赈灾了。”
太后心里冷笑一声,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干了这种事情,还想当作没发生一样出京?
大概是看出太后的心思,李子卿解释道:“祖母是在怪罪明珠?”
太后没说话,但怒意昭然若揭。
毕竟是久居高位了,李子卿确实有些感觉呼吸困难,这种扑面而来的威严...让人有些不安。
面前坐着的可是大唐的最高统治者,不是自己能耍心思的对象。
她老实开口:“明珠这么做,原因有三。”
“其一,转移百官视野,为祖母分忧。”
“其二,震慑地方宵小,出京赈灾。”
“其三,挑动百官对立,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些铺垫。”
太后看了过来,双目如电,俨然是没想到李子卿居然扯出来这么多。
她压了压心思: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