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看见郦景辉的反应,顾怀只觉得无趣,他低下头,继续看着那些纸,“我现在只问你,愿不愿意认罪,愿不愿意主动供认,如果你点头,我会去求殿下,保你一家老小平安。”
“松开他的嘴。”
一个锦衣卫上前取出郦景辉嘴里塞着的破布,大概是太过惊恐紧张,郦景辉还干呕了两声,待到缓过来,他急急开口:“本官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事,你们这是污蔑!未经立案,也未经司法部门会审,本官不服!”
“不服没关系,你总会服的,”顾怀放下证据,站起身子,“也没打算你会老老实实开口,毕竟你们这些人,按殿下的话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他转身走出行刑室:“让他开口。”
关子骞恭敬点头,待到顾怀身影消失,才似笑非笑的回头看向不断嘶吼的郦景辉。
他拍了拍手,一直站在一旁,提着个小箱子,失业近二十年的行刑师傅走了出来。
这老师傅可是锦衣卫花了大价钱大力气才请回来的,退隐已经好些年了,就他的手艺,保管让郦景辉欲仙欲死。
老师傅走到铁床边放下小箱子,看着被锦衣卫剥的赤身**的郦景辉,脸上毫无表情,像看牲口一般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又伸出手试了试皮肤的松弛程度,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小箱子,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向着郦景辉淡淡的道:“这位老爷,小老儿今天送老爷上路,手艺荒废许多年了,若是有什么差池,还请老爷多担待!”
他转身看向关子骞:“死剥还是活剥?”
年轻的关子骞给问的一愣,看着郦景辉猛然睁大的双眼,他玩心大起,凑到老师傅耳边:“今儿就剥两条腿,别剥死人了,这家伙还有用,吓唬吓唬得了,让他把实情倒出来。”
听到不是正经剥皮,老师傅有些不满,但想到锦衣卫开的价钱,还是忍了下来。
关子骞又低声说道:“指挥使说了,老师傅的手艺,是锦衣卫需要的,只要这事儿办的顺利,除了之前答应老师傅的价钱,你那儿子,锦衣卫也可以考虑招进来做个行刑官,讨口饭吃。”
老师傅的眉毛猛然挑起,来了兴趣。
要提起他儿子,那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他娘走得早,老师傅在长安坐着行刑官,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带大,谁知道儿子不知道怎么的染上了赌瘾,既没有一门手艺,成天也不准备好好过日子,老师傅成天就担心自己要是死了儿子连条活路都没有,早晚给那些个追债的把手脚砍了。
行刑的手艺,在歌舞升平的年代是很难讨饭吃的,长安这些年大案子越来越少,能让老师傅出马的案子更是几乎没有,所以他才不得不退隐了找些别的事做,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出了山,要是还能把自己儿子的前途解决了...
而且锦衣卫相当不错不是吗?这几个月坊间好些人挤破了脑袋想进锦衣卫都没路子走,如今自己的儿子要是能进来,说不定还能把赌瘾给戒了,找个老婆安生的过日子。
原本有些桀骜不驯的老师傅态度立马和缓了下来,阴森的脸上也挤出些笑意:“这位...百户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虚假,只要事儿办的漂亮,你儿子就是锦衣卫的人了,”关子骞含笑开口,“指挥使大人亲自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