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链熬尽心血也无法算出。

可现在他知道了，是厉王。

那个懂得自己要什么，极为冷血的厉王。

华链看着顾之?苍白的脸庞，这张脸上不再有这个年纪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之际的无奈，华链问她，“为什么要选择复仇，重生一世，你应该好好活着，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忽略了这个世界的美好，忽略了对你好的人，把余生都埋葬在仇恨里。”

顾之?好不容易整顿好心神，迎着华链关怀的眸子，她摇头，“师傅，不可能的。”

“午夜梦回间，我总是会梦到我前世死的样子，前世经历的疼痛，就钻心一般的跟随着我，像蚂蚁一样不断地蚕食我的心。我总是回记起薄情冷意汉那张虚伪的脸，在我面前堂而皇之的让我去死，无情无义的将我踢死，更让我的尸骨无存，全部入了那乱葬岗的豺狼之口。”

顾之?的眼睛中血色弥漫，泪水滴落，“我忘不了的，我要是忘了前世的痛，我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在这个世上苟且存在。师傅，这世上，仇恨比起权贵更让人难以忘怀。”

“只有报仇了，我才算是新生了。”

顾之?无奈的笑着，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没有人能阻止我报仇的师傅。”

华链无奈的叹了一声，“复仇会让你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我心甘情愿的。”顾之?说道，“师傅，你知道了我想要复仇的人是厉王，你也看见了，他是一个残暴没有人性的人，心眼狭隘，光是对尘哥哥就已经是恨之入骨，所以，我与尘哥哥一旦有了联系，我必将入了他的眼。”

“更可况……即使我躲着他也没用了，因为我知道关于他的太多事，这些事会动摇他以后得事业，所以，我已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早晚得除掉我。”

“所以我呀……这辈子会跟他纠缠到底，不死不休。”顾之?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这一次，我不想死，也不会死。”

华链看着顾之?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前世风华正茂的她，又看见了化为尸骨的她，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你跟他们说出来的答案都是一样，或许是为师老了，想法都与你们年轻人不一样，你们要做去做吧，为师不拦着你们，毕竟，路是你们选择，也是你们要走的。”

“为师同样告诉你，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师傅我知道。”顾之?的心逐渐变的安稳，她知道了华链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今日的谈话只会藏在两个人的心里，“我会保护好自己跟身边人的。”

华链点头，年轻人的是，就随他们去吧。

顾之?紧握的手渐渐松开，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突然想起灵雨今日受伤之事，便同华链商量道，“师傅，我想有防身之术，可我的身子自己是知道的，即使这几年调养的好，手脚功夫却只能防得了不懂得功夫的人，可面对武功高手，我便是生死拿捏在别人手中，所以……我想要学毒术。”

“毒术？”华链并无意外，他点头，“为师答应你了，我的这几个弟子里，你的师兄们都是会武功的，这世上少有他们的对手，最担心的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你，若你会了毒术，也好杀伤害你的人于无形之中。”

“谢谢师傅。”顾之?早有考虑，要让她现在学习武功，学上三五载也无用，倒不如学习毒术，在医术的加持下，应用本草药材的作用下，制毒就更容易了。

“为师手中有几本不曾面世的毒术书，原本想着让它们跟随为师的逝去而消失在世间，可现在为了你，为师便把它们拿出来。而毒术，不光指毒药，更是指用毒之术，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的用毒方法，为师这几日先教会你如何不知不觉中下毒，你在学习毒药，就更容易懂得。”华链严肃的同顾之?说道，“不过你要答应为师，不得用毒伤害无辜人性命。”

“我向上天发誓，若我顾之?用毒伤害无辜人性命，便不得好死。”顾之?竖起手指起誓，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