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姨娘,水滴石穿呢。”芝兰轻轻拍了拍萧暮雨的脊背,“姨娘精诚所至,主君会懂的。”
萧暮雨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也是,他若不顾及我,昨夜倒也不会留在我这里了。”
芝兰道:“嗯嗯,主君顾及姨娘的,想必是夫人太凶悍了,吓得主君不敢来呢。”
萧暮雨翻身下榻:“你去传个信给嫂嫂,就说,她交代我的事情,我最近会开始着手去办。”
芝兰颔首,随后给萧暮雨进行梳妆打扮了一番,便要主仆一起去向辛白筠那位正房请安敬茶了。
今夜萧暮雨算是起得早的,因着休息不好,一张娇美的脸颊蜡黄不已,幸好多涂了些脂粉遮住。
但毕竟距离去请安的时辰还早,于是主仆觉得在院子里逛一逛,毕竟东兰苑距离虞司默的住处实在太远了,若是不熟悉了府里的路,往后是做什么也不方便的。
只是才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花园,就听见两个扫着被昨夜风吹雨打落下的叶子的丫头在悄声议论着什么。
字里行间,萧暮雨倒是耳朵尖的听到了什么“主君”和“夫人”的说辞。
萧暮雨来了兴趣去探听一下,毕竟她如此貌美,虞司默竟能坐怀不乱,还告诉她,他心有所属。
她对辛白筠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妒忌了,而是渴望成为辛白筠那样的人了。
所以她很好奇,这些下人眼中的辛白筠这个正夫人,是怎样的存在?
于是她用素指搡过梅枝走了出去,载行载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两个洒扫丫鬟见这府里新得宠的萧姨娘撞破了她们在嚼舌根,当即吓得大惊失色,纷纷行礼道:
“萧姨娘万福。”
话罢,其中一个丫鬟便谎称自己有事要忙,匆匆离开了。
另一个丫鬟本也想走,却被芝兰挡住了,便只好持着礼数不敢起身。
“免礼。”萧暮雨示意她起身,淡淡地笑道:“姐姐方才是说什么呢?我见姐姐笑的如此开心。”
“没……没什么……”方才正有说有笑的那个丫鬟脸上登时惊得惨白,连连道:“萧姨娘可别误会,咱们做奴婢的是什么也不敢说的。”
看着这丫鬟又俯身下去,萧暮雨故作温柔地亲自扶起了她:“姐姐叫什么?我见姐姐生的好生面善。”
丫鬟怯怯道:“奴婢绿竹,是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丫鬟。”
“原是绿竹姐姐啊。”萧暮雨笑的人畜无害:“绿竹姐姐别怕,我呀,初来乍到的,对着这偌大的虞府,倒也一窍不通,很多事情,还望姐姐指点呢。”
绿竹品不出这新来的姨娘心性,瑟缩着不敢大声说话,跟方才无人时的放肆大相径庭:“奴婢不敢……”
萧暮雨见这人惯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想必能从她口中撬出不少关于辛白筠的消息。
萧暮雨当即利诱道:“绿竹姐姐若是指点得好,我倒可禀了夫人去,让姐姐不必做这洒扫丫鬟,可到我苑里去服侍我呢。”
绿竹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姨娘说的可当真吗?”
毕竟,这洒扫丫鬟和侍奉姨娘的丫鬟,从钱财月银到吃食用度上,差距倒是悬如云泥。
萧暮雨见绿竹上了套儿,当即道:“当真,当真。说说吧,我方才听,你们说了夫人什么?”
绿竹眼中精明谨慎:“那……姨娘可千万不要告诉夫人。”
萧暮雨点头道:“好,你放心吧,说吧,夫人怎么了?”
芝兰故意笑道:“夫人就这般凶?”
绿竹四下打量了一番,却见没什么人,才敢小声一叹:
“可不是,夫人管家可严了,府里是没个人敢说她一个不字儿的。从前英兰嬷嬷管家,凡事是她说了算,一开始英兰嬷嬷还和夫人对着干呢,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这英兰嬷嬷如今对着夫人,像只哈巴狗一样听话!”
有点儿意思。
萧暮雨听了这话倒是心里头不免觉得奇怪了。
那英兰嬷嬷处事十分妥帖,也不是好相与的,她在悦容斋里头就品的出来,想不到这辛白筠竟然能把英兰嬷嬷在几日内就收的服服帖帖的,看来,这个夫人,还真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