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算是把虞司默今夜要去萧暮雨东兰苑的行为想法给落实了。
“所以,他还是要去是吧?”辛白筠长吁一口气,往贵妃榻边一卧。
青梧好像感受到辛白筠失落的都快哭了,不自觉地用手轻轻拍着辛白筠的肩,聊作抚慰着。
辛白筠却挑了挑眉,扬着脖颈朗声道:“青梧,即刻嘱咐张嬷嬷去萧姨娘的东兰苑,教萧暮雨侍奉夫君的规矩,今夜让她好好伺候伺候殿下,殿下难得能娶个新欢入府,他高兴最重要。”
这指桑骂槐的话还真是没人能赛得过辛白筠。
风驰越听越觉得慌乱,他主子虞司默都不是辛白筠的对手,别说他一个小喽啰了。
虞司默身边的人,上到李梁安、风驰,下到房顶上头的萧沪、宛城的齐蒙,谁不是被辛白筠安排的明明白白?
风驰见势不好,赶紧要跑,拱手道:“属下告退了。”
风驰跑的真是比兔子还快,这虞司默着他过来传话儿,真还不如啥也没说。
“狗虞司默!”辛白筠看着风驰离去的背影,恨得牙根直痒痒,抱着一只绣墩子就往地上砸,又羞又怒道:“他怎么不死了啊他!”
……主子委屈,下人受苦,青梧这就开始了对安慰辛白筠这件事的无限循环。
那厢得意的萧暮雨早回到了东兰苑里头坐着了。
东兰苑里头是辛白筠着人仔细打扫过的,而且陈设都很新,是青梧亲自出去替萧暮雨挑的。
萧暮雨坐到东兰苑铺了红布的榻上,芝兰替她脱掉绣花鞋,还是心有余悸地带着哭腔抱怨道:
“这夫人当真是不好相与的,夫人到金府送聘礼那里,奴婢本见夫人对小姐关怀备至,却没想到这夫人扭头待妾室却是这般的尖酸刻薄!”
“夫人故作好心地伪善不说,还假借主君的名义唆使英兰嬷嬷当众羞辱小姐,可把奴婢气死了!”
“咱们小姐嫡出之尊,嫁入虞府给主君做妾,怎么倒还真的要被那一个苗疆异域的女人当婢子羞辱了!”
抱怨着好一阵,萧暮雨没说话,芝兰已经替萧暮雨脱完了绣花鞋了,还一壁给她捏着双足和小腿,生怕是这连续跪了好几次,损伤了她们家小姐金贵的腿脚呢。
……这些黑锅可不是在下人茶余饭后要扔给辛白筠头上背着的么,想必辛白筠此刻被念叨的应该在南风阁里头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是。
萧暮雨似乎还沉湎在方才虞司默给的温柔里头,顾不得腿脚酸疼和才进府时受下的委屈了。
芝兰觉得虞司默是待萧暮雨极好的,想到虞司默对她家小姐的重视,也甜滋滋地笑了起来:
“还好咱们姑爷这位主君不仅重视小姐,还处处帮着小姐向着小姐,没让夫人那妒妇得逞!”
萧暮雨想到虞司默的确今日帮了他一次,又说了今夜要来陪她,这才咀嚼着心里甜蜜的感觉,开口附和着芝兰的话:
“是啊,起初我还误会着,以为是他故意要在我入门前欺负我,怕我抢了他夫人的风头,要给我下马威呢……”
“却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他帮我躲过了辛玲珑的刁难呢。”
“对了芝兰,我嫁给了虞司默,以后我可就是虞府的姨娘了,这小姐你是不能再叫了。”
在虞司默给予了萧暮雨片刻温柔以后,萧暮雨似乎对于自己做妾这件事不怎么介怀了,甚至希望芝兰丫头赶紧改口,证明她是真的嫁给了虞司默作姨娘。
“好好好,姨娘,姨娘。”芝兰笑着应承着萧暮雨的话,她见主子高兴,也不觉得被打肿的脸疼了。
或许在外人眼里看来,萧暮雨是存着心思碰瓷儿构陷了虞司默。
但作丫鬟的芝兰心中清楚,萧暮雨可是倾慕虞司默多时了,这一次,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