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但我没碰她,她或许是自己偷听到了。”
“那你那日……说的是什么?”辛白筠问出这话时就后悔了,说的怪像是她多在意究竟虞司默是在什么场合提起“阿夏”两个字的,她努力让自己不在意,努力把气息调到平和的程度:“她偷听到了什么?”
虞司默原本是不想告诉她的,迫于他一直问,他只好说实话:
“我说的是,从未把阿筠当做阿夏。”
这话有把辛白筠那颗冰冷的心和失望的目光温暖到——这是她想听的话,可她很怕他是在骗她。
她痴痴地看了他那双真诚的眼睛许久,看不出其中哪怕一丝的慌乱和心虚,她方才信了。
半晌,她才又问:“难道,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虞司默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解释道:“方才我同意纳了她,是怕她说出‘阿筠’两个字,给你添麻烦,在场众人难免有往后会和容氏一族有交易的,我不想把你置于险境之中。”
原是这样,怪不得刚才他没拒绝辛白筠帮他纳妾。
只是方才萧暮雨寻死觅活地要撞柱子,还好虞司默挡了下来,她也看到虞司默对萧暮雨并无半分怜惜,那时她便宽心了许多,何况虞司默只是不想因为萧暮雨的死而被外人诟病、与金家交恶,才拦了她的寻死觅活。
可沈盼夏的事儿还没解决,就又突然横插进来一个自称被他玷污了的萧暮雨,辛白筠难免会不舒服了。
此刻两人的目光中只有彼此的存在,连青梧送走了萧暮雨回来了都没发觉,青梧倒识趣,见势如此,也忙转身下楼了去外头溜达,不敢叨扰自家二小姐和这宣王殿下,想必这去宛城几日,好多事儿也都变了。
辛白筠不知该回答什么,只躲避了虞司默的目光——她对于方才对虞司默的怀疑和质问,还是有些内疚的。
“她……真的很可疑。”
辛白筠憋了半天只说这一句话,回过头来整理了情绪,又道:
“萧暮雨精通制作胭脂的手艺,先是应聘进入了悦容斋,日日参与培训,连青梧都说她手艺十分惊艳,人又长得漂亮,如今来了这平安酒楼硬是说跟你不清不楚,当众逼着你娶她,寻死觅活的,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是不简单。”虞司默深以为然地答应着辛白筠的话,“我也在想,她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我想着,你做事十分谨慎,应当不会是知道你真实身份的。”
辛白筠倒对虞司默泄露身份的事不担心,只是一想到萧暮雨的身份是金老板的外甥女,便猜测道:
“想来她和金老板沾亲带故,今儿金老板险些成了商会会长的首选,会不会是怕以后我们主宰了秣陵商会,他华琦金院说不上话了,所以硬塞个机灵漂亮的外甥女进来?”
“或许吧,华琦金院举国闻名,想必我没出现的时候,金老板觉得自己是胜券在握的。”虞司默目光放得远了些,时不时瞟到三楼投向楼下的人影,忽地眯着眼笑了,“但是,这是外甥女,也未必和他同心同德。”
“我想也是,塞了个外甥女作妾室,萧暮雨心气儿想必也不低,未必往后会听金老板这母舅的话。”
辛白筠也嫣然一笑,虞司默所思所想跟她猜测差不多,只是转念又担心起来:
“司默,纳了她,会不会影响府内以后的行动?”